父女倆人,包括一旁在座的李氏,默契的不提給週二丫燒紙錢。就如過繼了,接下來還要修葺墳螢一樣。 類似白事,總要喜事過後再辦。又嘮了會挑哪一天好日子請人縫喜被,週四順趕緊讓周半夏早點回房休息。 這回連李氏也贊同。不看就這兩三天短短工夫,把她家三丫給勞心勞神的,天天燉肉燉雞,下巴還是尖了。 考慮到接下來幾天家裡更少不了人來人往,周半夏沒推辭,且愉快地結束了連著深夜出門踩地盤的活動。 只是瘦嗎? 對著衣帽間鏡子,周半夏發現一點都不瘦。十六七歲的少女,發育的比她前世同一時期不是好一點點。 那時正好處於高中階段,還要擠時間打工擺攤賺錢,長期缺乏營養以至於整個人細瘦細瘦,乾乾癟癟。 不像如今,高府伙食好,不僅吃出了身材高挑,比村子裡同齡姑娘高出半個頭,曲線也出來了。 想到這兩天穿肚兜時總感覺怪怪的,周半夏便找出細棉布,計劃先做一套換洗裡衣和內衣練練手。 這邊她進入待嫁狀態,那廂顧文軒也開始修整新房,爭取以現有條件讓自己兩口子的小家住著更舒服。 原先室內隔出一間雜物房,顯得極為逼仄,還隱約透著一股子淡淡的黴味,地櫃箱子矮凳也有些年頭。 這次便連黃土混著麥秸夯的大火炕一起給拆了,等盤好炕床,連土爐灶也給盤上,雖小型,好歹佔地小。 等顧二郎房裡也盤上土爐子,不止沒吵起來,還連其他三房全部有志一同的不支援家中二老反對意見。 一個個有樣學樣的趕在這幾天往屋裡盤上土爐灶。家中泥坯子不夠,借也要先從村子裡借來泥坯子使用。 對外一致的藉口,家裡人多,天冷想喝口熱水都不夠用。於是非常有意思的,除二老房間,全盤上土爐灶。 許是大勢已去,顧文軒發現二老不管他和四郎再如何折騰。只要不找他們要銀子,基本上睜一眼閉一眼。 機會難得。 他趕緊“借”來的泥坯子和木料,水泥工和木匠活齊上的,親自動手靠裡牆隔出一間淨房,打了洗漱臺。 見二老還是沒反應,飛奔到鎮上請裱糊匠帶齊所需用料,將東廂房屋頂和牆壁都給全部裱糊上。 不然,露在席子的房頂不遮擋一下,真擔心哪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掉下什麼蟲子老鼠就驚悚了。 可惜出於種種原因,三間屋頂都裱糊上了,但牆壁裱糊上的只有他這一間房間,他爺奶問他哪來的銀子? 老丈人給的。 統統無話可說了。 找老丈人對證? 他和半夏早商量好了。 一切他解釋不清楚,說不清來源的銀錢都推到老丈人身上。半夏會私下和老丈人說還沒有分家,他不好承認。 反之。 半夏解釋不清楚,說不清來源的銀錢也都推到他身上。他再和爹孃通氣,他媳婦不好對外聲張其實有私房錢。 完美。 又花了一天時間,這回也是他自己動手。最後將房門給校對好,免得總關不嚴實,再給門窗櫃子都刷一遍漆。 漆幹,新房一切拾掇完畢,也到了成親前一天。 成親是大事。 一大早,顧家院子打掃乾淨,開始張燈結綵掛紅綢,新房前面掛著又大又圓的紅燈籠,門上貼著大紅的囍字。 顧四郎的媒人陪同女方叔伯等人送來嫁妝,周家也隨後由媒人陪同周半夏堂大爺堂叔等人趕在吉時內送嫁妝。 誰早誰晚,無誰想壓誰風頭之意,僅僅是長幼有序而已。即便是周家由堂大爺堂叔出面,也是其他叔伯屬相與新人相沖。 而屬相與新人相沖是否確實已無人關注,過繼到隔房便成旁人,倒是兩家女方嫁妝在清河村已經引起不小轟動。 按照俗禮,女方嫁妝送到要在院子裡擺會兒,俗稱曬嫁妝。 週四順難得大方一回,顧四郎的岳家也不摳門。顧家前院空地上擺滿兩家嫁妝,其中傢俱就佔了一大半空地。 此時除壓箱錢多寡無從得知真假,鄉下再殷實人家的姑娘,嫁妝能有如此已是極為少見。 尤其是周家。 最前面的一抬,上面用紅布包著敞開的六塊土坯代表有六畝陪嫁田也罷,大夥對此事基本上都聽說了。 反而是絲毫無對外聲張的第二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