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剛嘮得起勁,進家門還敢毫無顧忌打鬧上的兩個兒媳婦,劉氏無語翻白眼,又忍俊不禁笑出聲。 “還不去幹活!” 馬珊和周半夏齊齊站好,又惹得劉氏禁不住樂的,“沒個正行,膽子肥了,我還是讀書人的娘呢。” “就是,都是大嫂嘍。”周半夏躲到劉氏身後,朝馬珊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撓不著呀,撓不著。” “大嫂,我來也。” “完犢子,我忘了還有小姑子了。” “不怕,咱長鎖幫你。”劉氏抱起撲來的大孫子,“還不困呀,奶奶抱你去灶房好了,你師爺爺等會兒可要來嘍。” 周半夏和馬珊相視一笑,見小姑子也跟上了,索性進後院的灶房,讓財嬸去前面準備下酒菜。 就如劉氏所言的,老院那邊董大夫硬是被顧二柱和顧二郎父子拽回了家,到了連酒菜都擺好了。 如是之前還沒分家搬到這邊,顧二柱也不會強求他上門做客,但如今又不一樣了,可算當家作主了。 要說起他家,欠董大夫的人情可多了去。 當初想拜董大夫為師學醫的,可不單單就他家二郎一人。 大夥都不傻。 一根銀針扎兩下能止住血的大夫,即使人家上村子裡沒住多久,可有此醫術,又落戶不走了,誰不想孩子拜師。 偏偏董大夫還就不怕得罪人,只收了他家二郎一人悉心教導,之後又把二郎送到在鎮上醫館坐診的師兄身邊培養。 若沒有董大夫的再造之恩,不說他家二郎能不能年紀輕輕成了鎮上醫館的小大夫,搞不好連虎妞這麼好的大兒媳也逮不著了。 類似的好處實在太多了。 委實舉不勝舉,就像今晚,明知這個時辰他家二郎到家了,董大夫又何曾不是飛速趕到老院。 顧二柱打心裡感激董大夫,可惜這位半神仙太難請了,每回上門頂多坐兩刻鐘,好話說盡都動搖不了他去意。 “又這麼早回去了?”劉氏見只有顧二柱一人進來,倒不擔心大兒子不親自送他師父到家。 “可不,拉都拉不住。”顧二柱搖頭而笑,“跟小孩兒似的,還拿針嚇唬我了。這鍋熬好該歇著了,三丫?” “好的,爹。” 聽周半夏欣然應下,顧二柱更不提大兒媳都帶孩子回房歇著了。今晚兩個侄媳婦鬧的喲,是教訓啊。 “我回來之前咱爹還氣得跑去炕上躺著了。” 大晚上,你爹不上炕躺著,還想學咱六郎去周秀才家聽課不成?劉氏忍笑問道,“那大郎呢,沒罵他媳婦?” 顧二柱嘴角一抽,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道他們兄弟倆鬧啥,飯桌上三郎問大郎抄書是不是百字八十文。” 劉氏聞言一怔,心想難怪甜寶說大哥罵三哥,三郎並不是易怒的性子,不要有什麼地方值得大郎有辱斯文。 “有句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 是啊,就是這個意思。 “百字八十文哪是誰都能抄的書?不是我笑話自個大侄子,大郎那字去抄書,頂多三十文百字。 大哥就沒少抄書,那字寫的可不比真真秀才差多少,大郎隨他娘,能有三十文百字還是血脈裡有一半是大哥。” 這說話,周半夏強忍笑意。 “大郎就覺得三郎這個嫡親弟弟,笑話他,嫌他花家裡銀子多了,偏偏他那個媳婦還在邊上拱火了。 當著咱爹孃的面,問大嫂當初是不是和她爹說好了要供大郎讀書。三郎心疼他娘,罵大郎沒帶把。 然後就亂套了,兩兄弟不知怎麼的就打起來,大郎媳婦見三郎媳婦跑進來,估摸是以為她要幫三郎。 等老四從屋裡跑出來,三郎已經壓著大郎動拳頭,大郎媳婦扯著三郎媳婦頭髮,大嫂整個人都愣住了。 其實不止她愣住了,咱娘都說沒想到眨眼工夫,她剛拍下筷子,大郎已經給了三郎一個耳刮子……” 厲害了,敢玩窩裡橫了。 “……三郎媳婦也不賴,爬起來就揪住大郎媳婦使勁掐,掐得大郎媳婦嗷嗷叫,老三老四媳婦都不敢上前。 等咱娘被推了一下,氣得一時站不起來,老三嚇壞了,急忙讓五郎去請半神仙,又讓八郎跑來喊咱去了。” 劉氏,包括在場的周半夏和小寶丫,聽完顧二柱一番說的,算是知道了今晚老院那邊整個鬧劇的全程。 “總的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