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商鋪又零零碎碎地買了幾個手爐和薰香爐,連戲院午後唱什麼戲也打聽了,對的上閒逛半天時間。 拎著明面上的下午逛街戰果,兩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樓安心用過晚膳之後,時辰是真不早了的回客棧。 這下子可急死了如意坊的夥計小六子。 他在悅來客棧大廳等呀等的,等到天黑了,正打算將胡掌櫃的信交給客棧掌櫃代交,人終於回來了。 周半夏下馬車時關注著身後,並無留神客棧前面還站著見過一面的夥計,倒是顧文軒掃視四周時看到有人有些面熟。 再看服飾? 他立即反應過來。 這是如意坊的小夥計! 正要向前打招呼,人家小夥計已經咧嘴笑著,激動的朝他們兩口子跑來。 只是,胡掌櫃上午不是說了要明晚之前給答覆,言外之意應該是明天才能給答覆,怎麼這麼快就派人來了? 很快,他便知小六子是為何而來。 胡掌櫃的東家錢夫人讓胡掌櫃給他兩口子訂了一桌席面送到客棧。再有,關於打絡子的活,錢夫人已經給答覆。 故而胡掌櫃讓小六子來的時候知會一聲他們兩口子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太早去如意坊,但要一起用午膳。 送走小六子。 滿滿一桌的菜餚。 八冷盤、八熱菜,還有四道點心。 五寸的小碟就從紅油筍絲、什錦醬瓜等冷盤到白切雞、肉脯、醬牛肉,七寸的盤更是連魚翅海參都上了。 再看塌上堆積的一包包一盒盒果子蜜餞糕點,這是將府城所有點心糕點鋪子都買遍了? 顧文軒哭笑不得。 看來錢夫人還是想他媳婦繡什麼大幅圖案,又怕她拒絕。 說實話,他兩口子目前真不缺銀子了。 這也就是府城,上銀號能立馬將萬兩的銀票短短時間內兌換成金葉子和銀錠,換成在縣城小銀號沒有大半天都搞不定。 畢竟平日裡老百姓用的最多就是銅板,正兒八經的給銀子都找不出來,連縣城都極少有人用銀子作為日常交易之用。 銀子還是很值錢的。 以二文錢能買三個雞蛋,二十文一斤豬肉,四五十文一隻大肥雞,一石白麵二兩銀子的物價來說。 在村子裡開銷真心不大,就是私塾,一年裡又能花得多少銀子。 可惜他媳婦見著有銀子可賺就雙眼發亮,遲早會被錢夫人拐進溝。 刺繡能是好乾的活兒? 多少繡娘不到四十就瞎眼了。 此地不宜久留! 周半夏沒興趣去細思錢夫人此舉何意,左不過給她在夫君面前做臉,就算有所圖,她能讓人圖什麼。 小半夏都知先舍才有得,寧願少賺銀子,也要拿不為人知的私房錢,她還能不懂悶聲發財這個道理。 不管什麼原因,她又不能參加科舉,除了賺錢還能幹什麼。 如今既然有人抱有善意,又有銀子可賺,何樂不為! 這些都是小事。 不是她周半夏自誇,打小到大,她就沒怎麼吃過虧。除非她樂意,一般人還真坑不到她周半夏。 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反而是這一下午,顧文軒是怎麼忽悠住趙家當鋪拿到一萬兩銀票的。 不! 應該是一萬零七百兩的銀票。 之前在酒樓,為防止隔牆有耳,不適宜聲張,顧文軒也不想提起有關下午發生的事情任何一句話。 此時兩個人嚐了嚐菜色,你看了看我,我瞅了瞅你的,相視笑笑,默契的一個掩護,一個收起部分菜餚。 好在客棧裡無人得知他們兩口子已經用過晚飯才回來,這一桌沒有五兩銀子都拿不下,倒是正好帶給家裡人嚐嚐鮮。 只是家裡的大碗大盤不夠用了,周半夏索性將高壓鍋、電飯煲裡的鍋,電飯鍋,連炒鍋都用來裝菜裝湯。 忙完了收收收的工作,顧文軒喊店小二進來,打賞了兩道菜,待殘羹剩飯都被小二收拾出去,送來熱水,照常洗簌,熄燈就寢,鑽進被窩之後可算是能躲進去大聲說悄悄話了。 一樓客廳。 進來時顧文軒還保持著側臥姿勢就知他媳婦又調皮了。 又不是最初還不知她完全可以直接帶他進來時站著。 正要開口,慢慢坐起身之餘不由大笑,繞著他兩口子四周就剛剛好擺了一圈銀錠和銅錢。 周半夏一個骨碌爬起來,“先給我講講吓午你是如何個忽悠法,好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