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周半夏先挑了件男款棉製的長袍披風看看,見做工不錯,繡活也可以,老長的也不過是八百文。 算上棉花,連布料就要四五百文,還帶毛領,七七八八的加起來,一件利潤最多不到百文,價格確實公道。 她就要了不同款的三個顏色棉袍,又挑了兩件不同色的織錦大氅,以及店裡最貴的一件厚錦鑲銀鼠皮大氅。 貴是貴了點,單單這一件厚錦鑲銀鼠皮的大氅就可購買七百件的棉袍,就這樣還不是品質多上乘的銀鼠皮。 但有這幾件不同檔次的大氅,起碼再也無須擔憂顧文軒到明年開春之前哪天外出做客無大氅可選擇披裹。 顧文軒一個錯眼沒盯住,就見周半夏又以他為主的買買買,在鋪子裡他一個“車伕”還不好直言推辭。 失算了。 今日不是昨日午後。 昨日一路過去批發打包,誰管他是不是趕車的車伕,此時可是管事娘子為家人挑選新年衣物。 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不會被視為“女幹夫”,顧文軒趕緊悄聲提醒夠多了,快選她自己的披風斗篷。 我? 她衣物更多。 像披風。 雖不是什麼名貴狐呀貂的裘皮,但銀鼠皮披風就有一件,還有羊羔皮和兔皮的厚錦披風也不是沒有。 再有這趟高三夫人所贈的冬衣,可以說即使整個冬天住在府城天天出門赴宴,衣物都不帶重複的。 何況還是住在村子裡,穿起來太招搖了,又不怎麼出門,不要買了幹嘛,這裡都已經穿不過來壓箱底了。 倒是他,還不如大江小河,要不是她之前趕製幾件襖子長袍,真沒什麼像樣的外出衣物可穿。 在這個更加先敬羅衣後敬人的時代,說句難聽的,天王老子穿件打補丁的衣衫進城,連叫花子都不帶多睬一眼。 她要是不忙還好,只要有料子,花些時間趕製總能備上,可接下來要忙繡活,還不如多買兩件以備急需之用。 出郝記成衣鋪,隔壁就是足衣鋪,即賣鞋襪的商鋪。 在此,不用顧文軒提醒,周半夏也給自己買鞋了。 許是正值天冷時節,又即將到年關,鋪子裡面的靴子居然還不少。 除了男女老少各種布鞋以外,什麼軟底鹿皮羊皮馬靴的,硬底牛皮馬靴的,還有長筒布靴、棉靴和氈靴的都有。 沒什麼可考慮的,有打袼褙納鞋底的時間還不如多接一份繡活,無須三年,兩年就能把這家店鋪買下。 掌櫃的,這、這……還有那、那……是了,再有那款。每款,男女款的這兩個尺碼都各來一模一樣的兩雙。 大手筆的要了自己兩口子的靴子,以備哪天偷摸著幹壞事,好即使換上同款的另一雙避免漏洞。 與此同時,周半夏也沒忘給兩方父母各買一雙男的野豬皮馬靴,女的羊皮馬靴。 買著買著,少不了大江小河的,又買了小寶丫和長鎖的羊皮靴。 寧落一群不落一人。 連顧二郎兩口子和周大丫兩口子的靴子也沒忘了買,倒是給顧家老倆口買靴子時稍有猶豫。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顧老太,最後給顧老太買了雙好的軟底羊皮馬靴。 至於顧老頭? 看著差不多,其實是野豬皮馬靴裡面最便宜的一款。 愛穿不穿。 既然不拿她男人當回事,就休怪她只顧面子情分。 要不是在這個極為重視名聲的時代,博個好名聲有利於科舉,一文錢都不想花在這個糟心的老頭子身上。 像她那什麼外孫女都賣了還捨不得掏銅板給她爹找回來的姥爺姥姥,她是外嫁女,半文錢不花在他們身上都無人說她不孝。 再備同樣的兩雙給劉家外祖父外祖母,反正她這個孝順貼心的兒媳買了,送不送給這兩位就看婆婆的意思了。 時下銀子還是挺堅挺的。 購買不少雙靴子,又要了自己兩口子春秋夏三季的布鞋,加上好大一捆氈襪,給出一張十兩銀子面額的銀票還找回了一兩碎銀。 不得不說,這家長得相當喜慶的東家娘子不止給了大零頭,還贈送了兩雙當雨鞋防滑用的木屐,對得起一身富態。 見到這兩雙木屐,周半夏終於想起忘了買油傘和雨披! 買了幹嘛? 你想象一下。 在天寒地凍的戶外,你娘子披著大紅斗篷,戴著一頂風帽,打著一把青綢油傘,緩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