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柱剛好見到清河村三個字,正想讓週四順快看這是誰家孩子的大名兒,就聽到大兒子喊他。 啊? 第一? 榜首? 顧二柱一臉愕然,走到大兒子身側抬頭去看。 哈! 果真是第一名! 他老兒子果真獨居榜首! “叔,咱大江也在這邊。” 欣喜若狂的顧二郎終於想起還忘了找周餘江。 好在大略掃了一眼,就找到了。 大江居然第七名! 飛快繼續看榜,六個人全部榜上有名。 最差都考了個第二十一名,他們清河村這回風頭出大了。 再觀周圍或是欣喜、或是悲嘆、或是哭泣的人群,顧二郎趕緊選擇立馬帶他老子以及諸位叔伯撤退。 與此同時,顧文軒即使聽不到顧二郎的聲音,他也聽到看榜的人群裡有人高喊今年縣試案首是何人。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最後一張紅榜貼好,也到了前三名考生所有的答卷,由第三名貼到了第一名。 再則,如同他和大江一樣有家人書童去看榜,在這邊等結果之餘欣賞前三名答卷的考生也有不少,其中就有趙家村學塾的考生。 因縣試要五人相互結保,他們六人多出的一人,就是周秀才和趙家村學塾的同窗趙秀才安排的相互結保。 他雖極少出村,也還未參加本縣學子文會,但與在場的趙家村學塾考生還是認識的。 故而,當場就有人向他道喜。 案首? 有些在意料之外,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案首意味著只要不作死,在接下來的府試和院試中,無試卷出現嚴重失誤,考官顧及到縣試、院試主考官的面子,基本上是不會落第,也就是說差不多已經提前拿到秀才名額。 顧文軒含笑謙虛了兩句,朝大家團團作揖。 這個時候禮數不周全不行。 雖說歷年來縣試的案首必中秀才,無人敢打破這個強大的慣例,但他也沒蠢到在眾人面前擺架子。 與眾人寒暄行禮之時,也聽到大江考了個第七名的好訊息,顧文軒就藉著一邊與人互道恭喜著,一起往外走。 顧二郎擠出人群,就正好見到顧文軒和周餘江朝馬車停靠的地方疾步而行,心想不愧是他弟,賊機靈! 此時,顧二柱也回醒過來了。 案首。 是了。 很快就會有報喜的上他家。 “快,咱們快走。” 訊息傳的很快。 昨晚就進城,今早卻沒去看榜的顧大郎也聽說了今年縣試案首是顧文軒的訊息。 怎麼可能。 他苦讀多年到今年才榜上有名,他顧六郎第一次下場就得案首? 顧大郎緊盯著歸來的顧揚文。 再不敢置信? 確實如此。 顧揚文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再次點頭,以示長子沒聽錯,他那個木訥寡言的侄子一鳴驚人了。 時也,命也。 自己不如二弟,最終還是連兒子都不如侄子。 “走吧,是好事兒。雙喜臨門了,咱們爺倆也早點回家向你爺爺報喜。 他能得案首,於你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說起來,現在就數顧大郎最尷尬。 如今六郎得了案首,不知村子裡人會怎麼看待他。 好在這回榜上有名,再尷尬,再氣悶,但終究還是要回村的。 也罷。 不能輸了氣度,是該要回村登門道賀了。 顧二柱父子三人此時沒空去想顧揚文父子二人有何想法,報喜的隊伍來的速度比他們每個人想象中的還快。 報喜儼然成了一門職業。 報喜的人統統是年輕後生,還是腿腳好,有眼力勁,能說會道的,與衙門裡的吏胥還有一定的關係。 他們這些人對本縣以及各村鎮的人家都相當瞭解,不管哪個地方的考生考中,都能準確的找到地兒。 自然,他們這些報喜的人也會將考生分成三六九等的,比方說名次高低,家境貧富,是否出手大方等等。 不過,每年縣試往往名次高的考生,家裡未必有多富裕;反之,家裡富裕的考生,名次也未必多高。 但像今兒一樣,一個村莊彙集了案首,第七名,第十一名,不包括鄰村,足足六人榜上有名著實少見。 加上,訊息靈通的報喜人裡面有知道案首家中富裕的,於是想來清河村報喜的就不是一幫,而是三幫。 這三幫報喜團隊的頭面除了幾位要去其他家境富裕的考生家報喜,其餘人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