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些話,與長平叔一樣的,還是顧大伯心態好,顧文鈺都考第三次了,不愧是老顧家下一任的族長。 周半夏乖巧點頭,行禮退下讓顧有華派人給各處報信,再多備些冰盤送進各房,灶房那邊也多準備些吃食。 這一回不止他們五位考生在貢院裡面受罪,陪同的家人也沒有輕鬆多少,等大家晚上醒來該要餓壞了。 回後院,周半夏就聽小河告密他大哥不聽話,不多泡會兒澡上炕睡著了,倒是他三姐夫還沒睡。 厲害了,五個人倒下四個,還扛住。 打不倒的軒子。 可算把媳婦等回來了!顧文軒打趣道,“你還在真放心,也不怕有丫鬟溜進來非禮你男人。” 知明不是在外面守著?周半夏好笑回道,“我就是知道有人要非禮你,你也一準會一腳踹開。” “看在你對我有信心的份上,姑且饒你一回。”顧文軒穿上貼身衣褲,““派人給林師伯他們報信了?” “是的,不知你們這回要不要把答卷默寫下來明天帶過去,我就沒提你們明早還會再去林府拜訪。” 顧文軒點頭,“題量不小,不用全部默寫,去還是要去的,不用明早,明天傍晚涼快些帶過去就行了。” “那睡會兒,再默寫?” “不用,我現在睡不著。”顧文軒示意出去再說,好讓知明帶婆子進來收拾淨房,“先等一下。” 知明一下子帶了兩個婆子,速度快得很,待他們離開,顧文軒示意可以帶他進別墅裡面吹頭髮了。 頭髮太長,絞乾慢得很。 周半夏會意點頭,這會兒連小河也知道他三姐夫要休息,自己回房歇著去了,倒無須擔心有事找她。 “還是裡面舒坦。”顧文軒伸懶腰,“終於結束了,去它的院試!想想就開心,終於不用大半夜起來複習了。” 周半夏聽到這話,拿出吹風機的手不由一滯,再看顧文軒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由感概:“是不容易。” “你辛苦了。” 周半夏啞然失笑,“是你辛苦了,我這算什麼。好了,不說了,你覺得長平叔中榜的機率大不大?” “大!”顧文軒絲毫不猶豫給出答案,可惜能不能中榜不是他說了算,“非常大,必中無疑!” “真心話。” 差點忘了知他者,他媳婦也。 顧文軒立馬語氣一轉,“不好說,我連他答卷都沒見著。照平日水準正常發揮的話,有六七成把握吧。” 才六七成? “其實顧文鈺比他希望更大。科考這東西很奇怪,三次不中,很難再中,這次他正好是第三次院試。” 汗。 長平叔參加幾次來著了,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 “第一次,不用說了;第二次,他就進了第二場;這一次,他佔優勢了,他腦子活絡,不比長平叔抹不下臉。 你別看他平日在村子裡不顯山不露水,很低調,但只要有關學業上的事情,他就沒有什麼捨不得放下臉。 之前在定州府莊子,他們十個人就他和徑山書院師兄們混得最好,也是他和先生還有林師伯最熟悉。” 確實如此,之前在府城期間,她就看出來了,也就顧文鈺一人不停地跑去趙家別院找認保的舉人指導。 回村之後,別看顧文鈺極少上門,但每次來無一不是借還筆記書本的時候找軒子交流學業上的問題。 就是出發之前,軒子給了兩個提議。 一個是一起走;一個是隨後在定州府匯合同行來真定府,也是顧文鈺第一個堅決和軒子一起出門。 很會鑽營的一個人,但心地不壞,怕軒子為難,至今也未曾提過任何非份要求,就靜靜地讀他的書。 “比起我剛去村學那會兒,他進步很大。可以說以他目前水準,這次村學只中三人的話,也就他了。” 這麼厲害? 周半夏若有所思地點頭,發現顧文軒看不見,不過頭髮倒是吹乾了,拍了他肩膀,示意可以起來了。 “對比徑山書院那幾位水準,從機率來說,長平叔就看這場臨時發揮,好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成生員。” “那要等明天看林師伯見了長平叔答卷怎麼說了,算了,林師伯也不好給準話,就賭運氣了。” 運氣? 顧文軒接過周半夏遞來的湯碗,“其實你大爺爺心裡有數,所以他一早把立哥兒送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