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不在家中,老家好似一切沒變,但是路口集市帶來的繁華,卻是實實在在的不一樣了。 時值傍晚,聽著吆喝聲,遠處好似依然有好幾家擺攤,說笑聲還不小。 來不及“旁聽”,一時之間已有人高聲歡呼小三元回來了。 尷尬的。 顧文軒不得不讓馬車停下,下馬車步行,邊向人問好,邊回著話。 熱情的。 “噼裡啪啦”的好一陣鞭炮聲響起,周半夏才反應過來還沒有進村子就開始迎接幾位秀才相公了。 好生風光。 剛到村口,村裡走路顫顫巍巍的老人都全部出面了。 絕對能在族譜上單開一頁了。 周半夏承認自己還是小看了時下出小三元和同出四個秀才於清河村而言有多大的意義。 距離報喜隊上門隔了不少時日,婆婆還喜極而泣怎麼辦? 劉氏很想說她老兒子能有今日,全是她老兒媳的功勞,但真不敢在大眾廣庭之下說出口。 她不說,大夥已經公認她老兒媳是旺及顧周兩族的大福星,不瞅一個個恨不得上前摸摸她老兒媳的手手沾點福氣。 連她都說出口承認,她老兒媳兩手不得被擼禿了。 走,快走,咱們先回家,大熱天的孩子舟車勞頓剛到家,先回家喝口水,回頭再請大夥上家裡坐坐。 劉氏說著連老兒子也不要了,拽著扶她的老兒媳的手就趕緊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只恨自家離村口太遠了。 李氏一個不提防,閨女被親家母帶走了,生怕被她當家的見到又以為她只惦記兒子忘了閨女,她有些心虛的捏緊了老兒子的小手。 小河沒有忘記他三姐事先有叮囑,等到村子大哥要被人圍住的話,記得拉孃親先回家,再讓管家上吃的喝的。 不能小氣,不能不耐煩,不能瞎顯擺,要有禮,要謙遜,等爹爹和大哥從大爺爺那裡回到家,大夥也差不多要散了。 小傢伙瞥了眼陪大哥應酬的爹爹,邊拉著他孃親的手,邁開小腿往自家走,邊嘴甜的繼續應著長輩各種好奇問題。 見老兒子也出息的像個小大人,李氏樂的更是合不攏嘴。 要不是還記得她當家的起先還讓她少說話,她高低要問一句老兒子咋在外頭還吃的小臉圓乎乎了。 瞅瞅,不說她家三丫有多疼兩個弟弟,她家三姑爺也老稀罕兩個小舅子了,可不是嘴上叨叨的稀罕。 不是她顯擺,三姑爺大氣,她家往後就一準差不了。 也就孩子爹老說啥低調低調的,不要低調個啥的。 如今誰不說她生了世間難找的好閨女,連姑爺也找的頂頂好,讓她兩口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啥都不用幹,光享福了。 嗯? 不對頭。 三丫和姑爺這趟回來咋沒有拉老多東西回來,不會是這回在外頭開銷太大了,手頭銀子花光了吧? 不應該啊,作坊大院那邊包胰子都包的忙不過來,連豆腐坊和油坊買賣也老紅火的。 算三丫只佔一成份子好了,合起來每個月總該能分到一兩百兩銀子吧,這兩仨月也沒聽說三丫又買鋪子啥的。 周半夏還不知她娘李氏見她不像往日回來必然有一二輛騾車拉東西回來,心裡偷摸著幫她算起了賬目。 倒是她自己,她常青叔和墨蘭姨來幫她,她是要需要向婆婆提一提。 梳洗過後,和對面東廂房的馬珊打了聲招呼,上正房。 在吃下車面的時候,周半夏便趕緊和劉氏提了此事,也說了常青他們兩口子原本想先來拜見她公公婆婆,是她見帶回來的東西不少,就讓他們先隨後幫忙押車直接去作坊那邊,等明兒再說。 劉氏聽了都不知說什麼好。 齊大非偶。 要是被人得知老兒媳深受周大人周夫人寵愛,想搶老兒媳的只會越來越多,只怕老兒子中大三元也扛不住了。 事到如今,她說她兩口子一開始真的只圖孩子寧做貧人妻,不做富家妾,有一手繡活能顧好小家,不知有沒有人信。 “娘,我是這麼想的,錢財多多少才是多,外人不知,咱自家知自家事,有作坊那邊收益,咱們家不會缺吃喝。 加上有叔父在,六郎哥也有功名了,一般人家也不敢隨意為難咱們,不是不能自己攢下家產。 那些嫁妝呢,說是我師父的,要沒有叔父肯定拿不回來,我不想要,推又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