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媳婦說的?近來三郎媳婦好像也沒少跟五郎媳婦點出她婆婆見不得她家好。 這是鬧什麼? 想分家也不是這麼個挑事法子,她婆婆和妯娌鬧掰了,她一個侄媳婦還能從叔嬸這裡討得了好? 劉氏原本猜測大兒媳可能是從她三弟妹王氏那裡聽說了什麼,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了。 “三堂嫂快要生了吧?”周半夏有些想不起來顧三郎媳婦懷上這一胎的準確月份,“是大兩個月還是三個月來著?” “差不多兩個月。” 周半夏默算對方預產期。 十一月初吵起來的時候得知有喜,兩個月推後就是九月懷上,預產期六月,嘶,六月?現在七月了! “是快要生了,差不多這個月底。” 周半夏正顧忌她一個新媳婦怎麼算出的預產期,不好直言詢問怎麼還沒生下孩子,就聽馬珊給了答案。 那就不是九月懷上了,因下面有好幾個弟弟妹妹,她算出來的預產期絕對不會有誤。 看來大郎媳婦和三郎媳婦吵架那一回,三郎媳婦是吃虧了,連小日子都記不住,不然還能多報了月份。 要是報剛懷上不到兩個月被大郎媳婦絆住腳,還能靜臥多歇幾天。 應該是當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後來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後悔,於是好好的一個小媳婦黑化了。 那期間搞不好當婆婆的還端不平一碗水,優待長媳,苛刻次媳,身為次媳的三郎媳婦怒了。 她這才跟大嫂提到她婆婆早早回家了,絕對是這麼一回事…… “無須擔憂,像她這樣子要月底快生的小媳婦有說道的,就是今天在那頭肚子疼要生了也不會讓她挨近祠堂。” 周半夏一怔,反應過來立即點頭。 只可惜不好說自己根本不擔心這一點,別說之前全族人在祠堂,真要有什麼忌諱的習俗還不避開,婆婆第一個先不依。 “這些風俗,三郎媳婦不會不懂。”劉氏絲毫不擔心侄媳婦三郎家的今日敢觸黴頭,倒是有一點。 這個侄媳婦許是真忍無可忍的著急分家,行事過急了,一個不好會牽連到她家這兩個孩子身上。 看著馬珊和周半夏,劉氏正色提醒,“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管說啥,你們當耳邊風就行了,免得哪天被冤枉你們從中挑事——” “她敢!”馬珊話出口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等婆婆說完插嘴了,訕笑著,“娘,你別擔心我,快教三丫。” “……”劉氏啞然失笑,心說你還不如擔心你自己,你弟妹看人眼色長大,豈能不知這些淺薄道理。 但怎麼好說出口,就這樣吧,還是讓她們妯娌兩人自己好好相處算了。“不說了,還是快點到家,也好吃了歇會兒?” 這話是劉氏面朝周半夏說的,周半夏會意點頭,“我還要在家等六郎哥回來,作坊那邊一時半會兒不著急。” 劉氏暗暗道好,今兒事情多著了,宴散還要商議如何修繕祠堂,六郎回來最早起碼要到申時。 到家。 用過午膳,劉氏見兩個兒媳,尤其是老兒媳還拉小姑子回西廂房,差不多有一刻鐘沒有出來就更安心了。 她原本還想老兒媳要是還不困,就讓人把今早收到的賀禮搬到西廂房小廳,讓老兒媳整理一二,到時自然犯困。 如今嘛,賀禮先擺著好了,免得打擾她們姑嫂二人雅興。 周半夏很羞愧。 不知誰哄誰,一個不慎,大白天的,她整個人靠著的居然還被小姑子給哄睡著,還在榻上足足睡了一個多時辰。 而她八歲的小姑子呢? 厲害了。 小姑娘一個人手執毛筆,端端正正坐著臨摹字帖,邊上椅子上面還晾著小姑娘臨摹字帖的好幾張紙。 “不錯。你沒睡?” “有。”顧寶丫抬頭嘻嘻一笑,“和往常一樣睡了差不多有個把時辰就醒來了,醒來不敢再睡了,晚上會睡不著。” 周半夏給她一道讚許的眼神,去淨房稍稍洗了把臉回來,顧文軒還沒有回來,索性就指點起顧寶丫臨摹字帖。 很多時候還真不是軒子吹噓,他這個妹妹學習天賦是很不錯,可惜只限於讀書識字,拿起繡針就是不好使。 最有趣的是,剛開始看不出來,有耐性又聰慧,絡子就打得很好,偏偏就是繡什麼都莫名其妙的亂成一團。 她就差點以為是小姑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