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心善吧,又想來個對方不管出自於什麼目的在先,只要是滴水之恩,必要湧泉相報不成?
比偏心眼到無藥可救的老爺子還固執,好不容易經歷一回天災人禍有所改變,等身處安逸環境又恢復本性了。
知道你這種人叫什麼吧?
你說啊,你倒說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試試!周半夏似笑非笑地斜倪著一臉求教又在忍笑中的顧文軒。
犟上了?
顧文軒伸右手。
請接著說。
說什麼?
她能說自己不是聰明絕頂,但絕對不蠢,作為一個聰明人,最首要的生存條件不是心善心狠,而是分寸。
要時刻明白自己身份和位置,清楚自己在什麼情況之下應該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於自己更有利。
更要時刻謹記他人底線在哪兒,不越雷池一步,只要他人無惡意,相互尊重,不主動傷人。
這就是分寸,無關感恩。
周半夏遲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不是我心善或是心軟,更不是什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這人吧。
人生不易,生活太苦,日子太累,必須要多想些開心的事兒,想想曾經誰誰誰幫過我,心情會很美好。
雖說高老夫人之前所贈的那張一千兩面額銀票,我早等價還禮回去,但不能磨滅這老太太挺好的。
從補給我那些添妝,到贈銀還不忘提醒我等叔父出現要把叔父拉住,讓你和大江拜叔父為師等等。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我確實欠她人情了,而大少夫人是她繞過大夫人交給我的來往物件,怎麼說呢。
高老夫人就像嬸孃說的,她之所以把這兩成份子交給大孫媳,讓我和她大孫媳對接,是想第三代人交好。
錢財,於他們高府那等人家而言,其實區區幾萬兩銀子算不了什麼,單單連鎖的雲客來就不得了。
遠的地方,我們先不說,就行省、府城和本縣三地的雲客來,哪天不是客滿,一道招牌菜成本才多少。
還是高階酒樓,吃住一條龍,誰進雲客來吃霸王餐,一年下來都不知賺多少,我們這胰子作坊無法比的。”
那不一定,怎麼不說一塊香胰子的成本才多少?
他們三家又何曾不是變相地幫你在大江南北鋪貨。
假以時日,雲客來算什麼。
再想到他媳婦近日又推出即將上市的新年大禮包,顧文軒都不由為長他人威風的周半夏而偷樂不已。
“加上作為和周府同一批的開國功臣,還是武勳,武將打仗少不了發橫行,他們高府還不像周府遭過浩劫。
想一下週府歸還的祖業有多驚人,可想而知高府底蘊有多深厚,身為高府嫡枝,不用說,家底肯定超過叔父。
比起錢財,他們會先看對方最大價值在何處。像我,從你中院案首送來的賀禮上便可以看出高府上下又重視我幾分。
我如今在高府等人的眼裡,自從叔父認我周府唯一的千金之後,應該是投資的潛力又升了一個大等級。
秀才在他們那個階層是很不起眼,但你是今科小三元,身後還有叔父這位先生,含金量自然又不同。
毫不誇張的說,高府最出色的兩位少爺,即便已經是舉人,除了出身比你好,各方面都比不上你。
他們是拜大儒為師,但最終的目的是入仕途,怎麼比得了你拜為官數載,還急流勇退的叔父為師。
他們身後是有吏部一把手的高大人,其實家中有這麼一號大人物的長輩在朝中為官並不是沒有弊端。
剛踏進仕途最初是極有利,好扶一把,但等到了五品這個關卡,難了,像高大人,他不可能沒有對手。
進的話還好,進內閣不是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