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誇是貶先不論,反正打死她,她都只會當自己沒有聽說過這麼一件事,更別說從中摻和一把。
誰家沒有兒孫。
幫忙爭奪這種差不多跟“世襲”一樣的鐵飯碗,早已不是什麼欠人情的問題,與挖人祖墳有何兩樣。
嚇死人。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事情沒有?有,就快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免得無意中被人當成生死仇人還不知。
“沒有了。我就是擔心爹孃不想跟你提起此事,你被人鑽了空子,明明與我們無關還惹了一身腥。
再有大嫂要是萬一在你前面提起,你就實話實說趙二伯想給他兒子爭這個名額,沒什麼不好拒絕。”
“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搞不好這會兒馬大爺已經從咱爹那裡得知趙二伯心思,也知道爹的意思了。
沒有百分百把握透過我們能辦成的事情,他和馬大娘應該不至於糊塗到強人所難讓大嫂找我想法子。
畢竟我這孃家這邊雖然用不到這個名額,但你這邊又不是沒有堂兄弟,論親,還能親過顧揚青這邊?
他既是你二爺爺長子,又是我這邊和我爹交情不錯的堂姑父,他這個兒子又娶了趙二伯大舅子閨女。
要爭,還有誰比他這個兒子更佔有優勢,說不過去的,大嫂要跟我提起此事,我只好說堂姑也找我了。”
這回你是真機靈了,周嚇嚇!
顧文軒啞然失笑,“這種說法妙!你就說都是親的,不敢跟趙二伯搶,量他們誰都說不出你半點不好。”
那還是有得說的,但她無愧於心,說就說唄。能行得通,她還能不先幫自己大姐夫霸住此名額。
誰還能比得上讓大姐夫上去更有利她孃家夫家,可惜了,偏偏這節骨眼上給大姐夫鍍一層金都趕不上了。
“軒子,你說我明兒把大姐夫趕去大爺爺學堂裡面待個一兩年,然後再想辦法把他塞進衙門如何?
剛好的,叔父不是說接下來的一任縣令我們認識,到時候讓大姐夫幫師爺打打雜應該不成問題的吧?”
顧文軒笑倒,“你知道幫師爺打打雜的叫什麼,屬於親丁,不是親信的家丁,也是親屬,不享有子繼父業。
鐵打的縣衙,流水的縣令,縣令一走,失業了,就咱們青陽縣,關鍵還是要進入書辦的圈子才能立住腳跟。
三班六房的書辦哪個好不易相與,雖無“世襲”的明文,但無形中自來父子相傳,有了世襲的慣例。
他們這個圈子裡面哪個不是積年老吏,或是積年老吏帶出來的兒孫,在公事上早已熟到不能再熟。
對縣情可謂極其熟悉,對人情世故,官場一套也是瞭然於胸。可以這麼說,一任縣令能不能為官順利,與書辦很有關係。
再不滿意屬下不聽從指令,不先懷柔以為我用,等時機一成熟再其徹底清洗,根本無法如願順利展開工作。
問題是等時機成熟了能清洗得了?這些人早已在當地地位根深蒂固,盤根錯節,除非一網打盡,談何容易。
你把希望寄託在下一任縣令身上,就咱們青陽縣目前的情況而言,還不如我去找程縣諭把大姐夫塞進去。
但這麼一來,人情欠更大了,我這個本地人只要有個舉人身份足矣讓他們胥吏不敢輕易得罪,何必多此一舉?
再話說回來,他們那個胥吏書辦圈子不可能沒有灰色收入,你大姐夫要是在那個圈子裡混得開,說明他也變了。
那他仗誰的勢?豈不是更要命!所以這種事情,講良心話,馬大爺是不是先找上門,答案其實就三個字,不可能。
我不可能在自己有能力護住家小的情況下多此一舉,要不雪中送炭,要不所圖更大,就單單衙門有個書辦方便行事有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