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窮也好,富也罷,談婚論嫁便成了頭等大事,週四順不著急大兒子親事也免不了想聽聽兒子想法。
莊園距離周家確實很近,車伕再如何趕車以穩為妥的慢行,一炷香不到的工夫便到了周家大門外停下。
到家。
週四順回房在李氏的伺候下脫了大毛大氅,喝了丫鬟上的薑湯之後便率先去了大江所居的東廂房。
大江休沐在家,小河是肯定要和哥哥一起待著,昨晚被檢查一番近期學業可有鬆懈,今晚輕鬆多了。
週四順到的時候,大江和小河兄弟倆人正在東廂房書房裡面一人研墨,一人拿著一份書單的嘮著。
聽到書童喊老爺,兄弟倆人連忙停手打算出去迎接一下他們老子,便聽到週四順讓他們不要出來。
不像研墨的大江還要放好磨條,拿著書單的小河便佔了絕對優勢。
——小嘴嚷嚷著哥你慢點,自己早已邁開小短腿率先跑出書房,小嘴又是超甜地喊著爹爹的撲上去。
要不是這個老兒子在外人面前像個小大人似的,週四順總有一種這個才是老閨女的錯覺,就像此時。
這個小的親事可以放一放,放個五年八年的再尋思該給這個小的,找啥樣的人家姑娘議親都不晚。
“今晚要溫書到何時,你哥跟你說了沒?明兒一大早天還沒亮要出門,幫爹盯住你哥不要讓他熬夜了知道不?”
“知道的,爹爹,我哥說了今晚不等三更響,他一準上炕歇著。爹爹,你知道我三姐又找了誰打更嗎?”
週四順一愣,“不是有護衛隊巡夜剛好打更,你聽誰的,爹咋沒聽你三姐提起,是有人找你三姐要活幹了?”
“不是。”小河搖了搖牽著週四順右手的小手,邊往書房走去,邊回道,“是三姐今兒白天的時候跟我說的。
是咱們周顧兩家守祠堂的老人近來還偷摸著輪流跟護衛隊巡夜,剛開始護衛隊還以為他們睡不著想找人嘮嘮。
再聽他們每個人說自個手腳好使著,瞅著他們身子骨還健朗,穿的也暖和,護衛隊那邊就沒當回事。
可接連四五個晚上都有老人輪流跟著巡夜,顧大力查了一下都有誰報給常青叔,常青叔又讓蘭姨跟三姐說了。
三姐就尋思不好讓他們跟著去古家莊那邊村口巡夜,萬一嗑著了就在咱們地盤上,所以想讓他們繞著祠堂打更。
這樣一來,兩邊祠堂不怕晚上有人走開了出岔子,護衛隊也少每晚在村子裡多繞一圈還能在外圍多轉轉。
剛好這不年關到了,油紙加工坊那邊,聽三姐的意思好像到年底結算要抽出一成盈利用來貼補村裡長輩啥的。
三姐就想從這裡頭抽出打更的月錢,回報他們一片善心,也好起個帶頭作用,讓人覺得有付出必有回報。
三姐不是不找你和顧二伯商量,是三姐夫快要回來了,女主內,男主外,三姐不想讓人覺得啥都她說了算。
三姐就悄悄的跟我說了,強勢要先分清時機,像這種涉及到兩個家族的事情,她不好站到三姐夫前面。
還不如權當不知,等三姐夫回來讓三姐夫出面,還能連顧家大哥兩口子也會下意識覺得護衛隊都聽三姐夫的。
三姐說人有親疏之分,她再好,是兒媳,是弟媳,三姐夫可以任性,可以犯錯,她犯不著事事在前逞能。
加上如今馬家不止幾個兒媳已經有了還不滿足讓他們收一部分油脂的意思,連馬大娘上門找閨女的次數也多了。
這裡面雖然和兩家住得近,不像在村子裡人多嘴雜的緣故,但馬大娘多多少少還是為幾個兒子利益奔波。
三姐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她如今就像一塊大肥肉,是個人咬不到一口,也想粘些油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