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捏緊手掌,腳步越發落輕走向二樓。
兩條腿忍不住發顫。
走廊上的燈光一盞都沒有開啟,這也就使得沒有關緊的臥室門縫間透出來的亮光顯得突兀般明顯,許容脫下鞋子,悄無聲息踩著地板向前。
房間裡有對話聲傳來。
“你究竟要把我藏到什麼時候?我不想一輩子躲著不見人!”
是一道尖銳的女聲,毫無預警刺入許容耳膜。
她只覺全身冰涼,不得不靠著牆壁,心裡的猜測越發令自己忐忑。
“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聲音她分外熟悉,除去明嶸還能有誰?
“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離開這鬼地方?你不是答應我重生嗎?為什麼不把我送到國外去?我想有天能光明正大回來!”
男人冷哼,“就你現在這樣的處境還想光明正大?尤應蕊,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通緝你?離開這間房子你可能直接進監獄!”
“是,”尤應蕊歇斯底里,“我瘋了才會聽你的話,現在你倒好好的,誰都懷疑不到你頭上,可我圖的是什麼?我差點害死自己丈夫,把我媽害成那樣,自己又成了過街老鼠!”
明嶸自始至終情緒都比較穩定,“尤應蕊,誰都沒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別說的好像多麼逼不得已一樣,什麼樣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既然走到了現在就別談後悔兩字。”
許容手掌不由探向門板,由於沒有關閉嚴實,只一下力便能將門縫隙拉開。
透過並不明亮的燈光,她看到明嶸背對她坐在沙發上,明嶸的對面則坐著個年輕的女人。
聽這名字許容有印象,之前明嶸跟他提起過,說是明成佑的妻子。
“你差點害死成佑,要不是你貪圖明家錢財,哪裡用得著落到今天的下場。”男人話裡多多少少帶有諷意。
“這中間還要多虧你的推波助瀾。”
“不管怎樣,下手的始終是你。”明嶸背光坐在原地,“再說現在成佑和傅染感情好著呢,你就算出現又怎樣,不說能否撼動得了什麼,你以為成佑見到你還有舊情?落在他手裡,遠遠比你將牢底坐穿好。”
尤應蕊原本就慘白的臉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她從沙發上站起身,手指直指明嶸,“你什麼意思?想過河拆橋是吧?現在才說不管我的死活,你把我推出去時怎麼說的?明嶸,真沒想到明家藏得最深的人居然是你,這是所有人都沒料想到的吧?”
明嶸自煙盒內掏出支菸點上,許容站在門口彷彿都能聞到那種刺鼻卻又帶有莫名魅惑的味道。
尤應蕊鐵青著臉。
明嶸撣下菸灰,許容目光往裡探進去些,竟發現房間裡還有個陌生男人。
尤應蕊望向四側,忽然捧住臉哭道,“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要不是你我媽說不定還好好的,至少她能原諒我,不會讓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躲在外面。”
明嶸聽聞,臉色越發暗沉,“你可別忘記,範嫻是你親手推下樓的。”
尤應蕊瞅向不遠處站著的男人,“可卻是他將我媽踢成重傷,都是你們兩個!”
明嶸傾出上半身,手裡菸頭狠狠掐滅,“這是為你掩埋線索懂嗎?不然的話你還能有以後的逍遙?”
尤應蕊強忍住哭聲,“你打算將我的以後怎麼安排?”
“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要去國外,還有,你得想盡辦法幫我把通緝令撤除,成佑和傅染那邊你也要解決好,我不想下輩子躲躲藏藏活著。”
明嶸笑聲幾不可聞,“你以為我是大羅神仙,手一揮就什麼都能抹去?”
“我不管!這是你欠我的!”
“尤應蕊,注意你的措詞!”
尤應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