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再倔強再堅韌,說到底,那還不是因為有他在身邊?
儘管說得好,哪怕摔疼了,哪怕被傷了,咬咬牙爬起來,但那又怎樣?
爬起來了還是會痛,有些痛刺到心裡面,別人看不見。
傅染咬住自己的手背,狠狠用力,甚至能聽到牙齒刺入皮肉內的聲音,她餘光抬起後望向明成佑,最後的不死心,最後的……想讓自己完全死心。
“你失蹤的二十天,是不是也是跟尤應蕊在一起?”
傅染看不清明成佑的表情,只見煙霧團團縈繞在他頭頂,為他整個人平添幾許不真實。
明成佑手指掐著煙,眼睛定在半空中的某處,她聽到他的聲音空洞而殘忍地傳來,“是,我的生日應蕊沒能陪著我,正好那段時間她有空,我過去跟她商量結婚的事。”
傅染閉起眼睛,伸手擦眼淚卻越擦越多。
她算什麼?
他們前三天領了證,她卻跟明成佑昨晚上了床。
他所謂的報復,是要將她禁錮在他跟尤應蕊無法插足的婚姻關係之間,如果一個人的恨能將另一個人摧毀的話,那麼,他做到了。
明雲峰臨死前的秘密一度竄到傅染喉間,她衝動地想說出口,想讓明成佑也嚐到跟她一樣的痛。
但,到底是吞嚥了回去。
傅染緊咬唇肉,當初明雲峰讓他保守秘密的時候她不該答應,最不該的是猶猶豫豫還是跳入了明成佑的這張網。
她也想自私,也想讓明成佑嚐到剜心的痛……
傅染嘴裡有腥味湧出,他對她下著狠心往絕路逼,她卻在最後精疲力盡,甚至失去了說話的氣力。
喉間血腥味越來越濃,嘴角很疼,說話帶著撕扯的輕微力度,傅染眼神由原先的悲慼轉為最後的期艾,“你,愛沒愛過我?”
明成佑半晌不說話,就在傅染以為等不到答案的時候,卻看到明成佑轉過身,白色浴袍揹著光,這種極致的顏色讓她想到在青山時明成佑穿著的羽絨服,他居高睨望。傅染張張嘴,突然想收回那句話,她卻看到明成佑表情涼薄,帶著斐然春色的面容揚起道諷刺笑意,殘忍地衝她丟擲兩個字,“不愛。”
她好不容易,心裡固守住的最後堅毅,就這樣轟然倒塌。
傅染怔怔盯著他,眼裡男人的五官幻化成一張巨大的雙掌,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後她再難呼吸,如要瀕臨死亡缺氧的魚,眼神痛楚而悲愴地盯著他。
明成佑雙腿越過矮茶几,浴袍的擺沿幾乎貼到傅染膝蓋,他傾下身,眼睛淺眯起,似是嫌她的傷口還不夠深,他兩手抱定於胸前,淬了笑意揚唇道,“還有件事想聽嗎?”
傅染喉間哽住,死死盯著他卻再說不出一個字。
“還記得你的照片嗎?我的手機根本沒有丟,原也是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包括明錚的出現都是我意料中的,當然你也別擔心,你那樣的照片我怎麼捨得給別人看?不過是看他順風順水的提醒他一聲罷了,你到底是和我上過床的……”
傅染擺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捏成拳,再痛,再痛,卻始終不知道麻木。
倘若真的麻木掉多好?
“卑鄙!”她憋了半晌,嘴裡的兩個字咬著牙顫抖說出來。
明成佑好笑地伸手拂下額前的碎髮,他慢慢直起身,眼簾垂著瞅望傅染的頭頂,“我卑鄙無恥也不是第一天,傅染,男歡女愛最尋常不過的事,也別因為我睡了你而想不開,我早說過,一次和一百次並無多大的差別。”
他話語淡漠,也那麼隨口一說,並沒有多大的神色起伏。
傅染緊盯這張臉,無奈視線模糊成一片。
門口突然傳來扭動門把的聲音,明成佑退開身朝那頭望去。
“成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