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樂正菁菁一時找不到什麼詞來說清楚，她說的太成人化恐怕她這個小女兒也不明白。

“母后？”心凝眸汪溢水，母后這是怎麼了，她好睏的，呵欠不斷，不待樂正菁菁說完，繼續躺下睡覺，今天她怎麼這麼想睡覺啊？先養好精神，下午好好去會會那個‘本公主’和她那個什麼五哥的。

“凝兒，你太子哥哥今天是不是……咬你了？”終於，樂正菁菁扯出了一個簡單易懂的詞來了，向躺著睡覺的女兒問道。

心凝一時有些意識不清，睡眼朦朧“嗯，太子哥哥今天生凝兒的氣……凝兒碰到二姐和五哥了，五哥說……會疼凝兒……凝兒往他和二姐身上撒了一把……含笑……唔……睡覺了，母后”說著說著便進入夢鄉，胡亂擺了擺手，示意母后不要再問了。

樂正菁菁沉默，理了理小公主的衣服，見小公主的確是累了，也不打擾她，輕聲的步出殿，她必須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來人”

“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顏公公找來”

“是”

當顏墨翎將打聽的事情告訴她時，樂正菁菁已將心凝遇到二公主和五皇子的經過弄明白了。

素手執起几案上的碧玉盞，紅唇半啟，鳳目透過光影明滅的珠簾望著地上白玉磚地，曳地彩錦華衣大擺散開，樂正菁菁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並不存在的茶末，心思飄蕩。

琉璃鑲銀的沙漏中，細沙如煙霧般瀉下，黃昏的光輝傾灑，給萬物鍍上一層神聖的金邊。

心凝長髮半散，赤足踏在冰涼的地面上，白玉之質的光華也及不上粉足乍露的嫵媚，粉面上帶著迷離的色彩，臉頰帶著未乾的淚痕，凝視著樂正菁菁，她醒了。

樂正菁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看到，待心凝溫涼的小手握住她的手時，她方才猛然醒轉。

“凝兒，你這孩子又任性了，光著腳會著涼的”

“香巧，將小公主的鞋拿過來”

樂正菁菁將女兒抱到膝上，立即吩咐香巧，香巧趕緊拿過來一雙暖靴給小公主換上。

“母后，凝兒剛剛做了一個夢……”凝兒神情有些驚慌，抓著樂正菁菁的手，鑽進母親的懷裡，“母后，嗚嗚，母后凝兒做噩夢了，凝兒好害怕……”心凝不停的抽噎，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凝兒乖，夢而已，沒事的，乖”樂正菁菁感覺到肩膀的涼意，是凝兒哭了，她做了什麼噩夢？

“母后，嗚嗚……凝兒夢見你和父皇沒有了，你們不要凝兒了，只有凝兒一個人，凝兒好害怕，母后不要離開凝兒……”她止不住抽泣起來，她醒過來時整個殿裡就她一個人，她真的好害怕，鳳儀宮突然好空曠，她有些戰慄，母后也不見了，她夢見父皇也不要她了，父皇要殺她，母后沒有了……

“傻凝兒，母后不是在你身邊嗎？父皇晚上會過來看凝兒的，凝兒不要擔心好不好，而且……”樂正菁菁驀地笑起來，素手輕拍小女兒的後背，像小女兒嬰兒時期那樣輕語呵道：“還有凝兒的太子哥哥陪著凝兒，凝兒不怕，乖孩子……”

＊＊＊

慕雲舒將凝兒送到鳳儀宮後便回到了東宮。

東宮的正殿明德殿中有幾位已等了一兩個時辰，烏澤面色都有些發青，這個太子是真的不在宮中，還是故意如此？即使不在宮中，前幾日他就應該知道今日他們會來此朝見，卻依舊如此怠慢、輕視他們。想來便是惱火，但為了他們的計劃，便不得不忍氣吞聲。

“二哥還真是好本事，你拿你那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別人還不領情呢”

清雪公主坐在另一側，心中憤恨，出口譏諷，她妍姿妖豔，今日穿著錦繡雙蝶鈿花衫，下襯撒花的如意雲煙裙，腰間繫著一朵乳白色滾金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