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案情時,溫知返拿著朱沐嗣的信物召見了他們,許之便利,囑託他們另行成事。
成事的關鍵之處,就是提出朱沐嗣,讓他平息近月來所引發的朝野兩方的動盪,保留住朱家寨、溫家、西疆苗蠟三派勢力。
黑衣人權衡利弊之後,與溫知返定下江湖契約,依計行事。他們出動六人,抓一個閔安本是綽綽有餘,無奈傳信上並未指明,閔安身邊還有個高手在護路。他們不想錯失良機,看見閔安跑出溫家的地界,不會給溫知返造成任何嫌疑時,立刻發動了攻擊。
非衣武力強於黑衣人,黑衣人眼看事不濟,分出兩人偷襲閔安,不顧後背暴露在非衣劍下,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他們丟擲鉤鐮鎖住白馬身骨,將它拉走,使得閔安沒了遮擋。隨後另有第三人不要命地趕過來,丟擲鎖鏈梭鏢,纏住了閔安的手臂,使勁一拉,帶動閔安蹌踉撲出,倒在了坊門柱前。
情急之下,閔安發力拖住鎖鏈,傷了手臂,給非衣的救援爭取到了時間。非衣持劍趕到,刮傷數人,將閔安搶了下來。黑衣人一看失了勢,用苗蠟語招呼一聲,帶傷逃遁進夜色。
非衣掛念閔安的傷勢,也未趕著去追,他回頭替閔安草草包紮一下,說道:“來的人是苗蠟族,舵把子的手下。我們要跑快些,回去將訊息交給世子。”
世子府書房,李培南處理公事仍未歇息。秋涼夜裡有些寒露,閔安頂著一頭水珠帶傷走進門,衣袖濡出血,有兩三滴已跌落在地面上。他低著頭訥訥的想認個錯,李培南脫□上穿的貂絨夾襖,揚手丟了過去,砸斷了他的話。“穿上,洗乾淨了再說話。”
蓮葉送來溫水手巾傷藥等物,閔安囁嚅道:“這兒有些不方便,姐姐將東西送我屋裡去成麼?”
“你怕什麼丟人現眼,就在這裡洗。”李培南的話像是一記悶棍,打得閔安抬不起頭。
蓮葉抿嘴笑了笑,招呼著婢女退下,並帶上了門。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冷凝,非衣想起身幫助閔安,李培南就發話了:“你坐下。”
非衣想了想,覺得不能與兄長在小事上爭執,就順意坐下。
李培南並沒有訓責閔安,閔安也知道不顧府裡的規矩,私自去見溫知返確是做錯了事,極為溫馴地擦去血漬,替自己上好了藥。他抬頭看見李培南站在燈下在讀羊皮紙,走過去訕訕說道:“世子,我——”
李培南丟下記載了苗蠟族古老傳聞的皮紙,抬手點上閔安的額頭,將閔安推到了一邊去,向非衣說道:“苗蠟異族興鬼神巫覡之說,手段頗為詭奇,不得不防。”
非衣應道:“世子認為他們會行異舉?”
“極有可能。”李培南沉吟道,“抓去閔安也只是為了對付我,實則閔安的去留並無多大用處,他們敢兵行險招,顯然是為了更深一層的目的。”
“什麼目的?”
“只怕與朱家寨犯下的案子有關。”
“世子也是猜測,沒有確鑿證據吧?”
李培南點頭,非衣說道:“不如靜觀其變。”
非衣的提議正中李培南下懷,李培南點頭應允,從頭到尾不看閔安灰敗的眼神。閔安坐在圍椅中,左右都覺得不自在,不斷扭著身體。他聽到李培南說自己無多大用處,心裡實在是不認同,可又說不出辯駁的話。今晚的局勢變化多端,他與哥哥徹底決裂,還生受了奚落與追殺,說是不難受那自然是假話。本來他只揪心一件事,要求面見玄序,卻遲遲未得到李培南的准許。現在哥哥的冷酷無情也讓他寒了心,他為了不讓自己顯露出傷痛,只好強裝無異,舉止裡免不了隨性了起來。
閔安的左右扭動倒是引起了非衣的注意,他起身向李培南告辭,催著閔安回屋休息。閔安不想引得李培南生氣,待請示過他之後,才隨著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