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朕最討厭有人欺瞞朕。”馮國昌將他當做一個傻子耍的團團轉,如今他是一個連軍資也湊不齊的皇帝,他要讓馮國昌知曉大周朝誰說了算,馮國昌就算是內閣首輔,不過就是他手裡的奴婢,“朕這次要給他個教訓,安慶府的賬目呈上來給朕仔細的算,用一個安慶府推算推算,他們一年到底從稅收中貪多少銀子。”
這下子馮閣老註定要摔個大跟頭。
皇帝說完坐下來,“如今看來還是太傅說的對,朕早該聽太傅的話,對朕忠心耿耿的就是太傅。”
黃公公低聲道:“皇上是不是想要將太傅傳進上清院。”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黃英,你可不能死,朕身邊還少不了你這條狗伺候。”
皇上說的沒錯,他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聽皇命辦事不能有半點的錯處,這樣才能活的更久些。
“下去歇著吧,養好病之前,這裡不用你伺候。”
黃公公應了一聲,讓小內侍攙扶著退下去。
……
荊氏到現在還不能從巨大的變化中緩過神來,才來京城幾天,周圍一切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以為了如指掌的夫君讓她難以捉摸,不僅不贊成她要和常家結親的事,還親自帶著楊氏在常家大鬧了一場。
緊接著楊秉正的案子重審,喬老爺下了大獄,常家也驚慌起來,常亦寧還和科場舞弊牽連在了一起。
她還沒好好地琢磨這裡面的事,張二老爺卻又和鄭重其事地和她說,“我要給茉蘭操持婚事,你是舅母,也要上心安排,不要讓張家、楊家丟了臉面。”
荊氏覺得自己聽錯了,“你說的是茉蘭的婚事?”說著瞪大了眼睛,“我們在京中誰也不識得,你要讓我怎麼操持婚事?自己的兒子不管,如今要管起甥女了,難不成京中的子弟都站好了,等著她來挑選?”
看著荊氏譏笑的模樣,張二老爺皺起了眉毛,“聽你這樣一說,京裡的達官顯貴都等著跟我們張家結親。”
荊氏頓時被堵住了嘴,剛想要抖著胳膊撒潑,“我倒是說錯了?我是為誰?還不是為了張家,為了鬱哥……楊茉蘭的婚事是那麼好找的?有這樣的精神怎麼不見你為鬱哥張羅。”
“用不著你去找,”張二老爺冷笑著看荊氏,“已經有人要上門提親,你只要做好長輩的本分,我從前以為你只是嘴上不饒人,你說妹妹嫁人時拿走了多少嫁妝,我從來不還嘴,哪家女兒嫁人不準備嫁妝,張嘴銀子閉嘴銀子,你嫁到張家來難道就為了張家的財物?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外面人等著看笑話也就罷了,你是家裡人,也要盼著家裡人過的悽慘?茉蘭已經沒爹沒孃,我這個做舅父的再不護著,還是個人嗎?就算你沒有這個慈善的心腸,常言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就不怕和常家一樣遭了報應。”
荊氏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張二老爺,“你說……我……會遭報應?你……你……怎麼能說得出口?”
“想要攀高,不是算計就能有的。茉蘭小小的年紀知道靠著自己撐起楊家,還用家中的財物義診治病救人,你這個做長輩的連個晚輩也不如。現在有官宦子弟看上了茉蘭,就要請人來說項,你最好收起你那見不得人的算計,免得丟盡臉面。”
官宦子弟看上茉蘭,這怎麼可能,誰家瞎了眼不成會要一個在外拋頭露面的女子。不可能,荊氏覺得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
荊氏帶著顫音,“老爺是不是聽錯了,官宦子弟?”哪有那麼多的官宦子弟讓楊氏選,推了一個常家,難道還有一個常家等著?
張二老爺冷眼看著荊氏,“我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是正正經經的官宦子弟。”
荊氏一手捂住胸口,楊家敗落至此,楊氏又有那樣的名聲在外,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