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是什麼味道的?”雲羅愣了半晌,忍不住又問道。
“很難形容,只覺氣息沉鬱清幽,十分好聞。”
雲羅的臉色便越發慘白。
疏桐便笑道:“妹妹也不必擔心,有我這前車之鑑,公子也斷然不會再隨便亂放毒藥了。”
“公子每日讓我服下一粒玄色藥丸,姐姐,我,我……”雲羅說到後面,竟是語不成句。
“玄色藥丸?”疏桐原本是想嚇唬嚇唬雲羅,讓她警惕王墨用藥,卻不料他居然已經下手,一時間也吃了一驚,“妹妹身體好好的,公子為何讓你服藥?”
雲羅已是一臉懼色:“公子說此行路途遙遠,若是不小心有了身子,只怕很難將養,便讓我每日服下一粒藥丸避胎。”
每日避胎?
聽到此處,疏桐不免回頭望向王墨。春日柔曼的夕光下,一身青袍的王墨正斜依車轅,神情散淡的與孫青說話。這般閒適慵懶的舉止,令疏桐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寫著“無恥”二字!
雲羅若真是趙王派來的眼線,他為自保除了她,橫豎也不過是“以直報怨”,而如今這般行徑,奪人清白,日夜羞辱,卻當真是禽獸不如!
第一三零章 為何心動
回頭再看雲羅,疏桐不免有些同情她:這般jiao柔楚楚的一個女子,看起來哪裡像jian細?卻不知究竟是什麼可憐身世,才會被趙王遣來施展美人計?
“我服這避胎藥丸的味道,卻和姐姐說那毒藥的味道十分相似……”
看著一臉驚懼心神不定的雲羅,疏桐於心不忍,便安慰道:“妹妹切莫胡思亂想。我中那毒藥,七日不服緩解藥便會喪命。你服下的,斷然不會是……”
“夫人,雲羅姑娘,晚餐準備好了!”
疏桐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孫青已經扯開嗓門呼喊道。
“姐姐,我,我有些害怕。”
見王墨朝這邊走來,疏桐抬手拍了拍雲羅的肩頭:“若妹妹害怕,不妨說服公子來我車裡住下。”
雲羅怔怔看著疏桐,待想明白疏桐話裡的意思,忙點頭道:“多謝姐姐。”
晚餐後,三人圍坐在一株華蓋般稠密的大樹下歇息,一壺茶水還才喝了一道,眾雜役已麻利的收拾完一應器具,準備出發趕路了。
疏桐從餐毯上起身,還未道別,雲羅便急急道:“公子,我和姐姐xing情相投,只覺相見恨晚,今夜能否告假去姐姐車上小住?”
王墨抬頭看著疏桐,角慢慢勾起一絲笑意:“是麼?”
“公子若是一刻離不得雲羅妹妹倒也罷了。”疏桐淡淡道。
“難得你們這般姐妹情深,讓我得享齊人之福。”王墨噙笑站起身來:“估mo明日一早車隊便能趕到金城,聽說這郡城裡頗還有些特se,你們也早些歇息,養足精神,到時我帶你們去四處逛逛。”
“多謝公子。”雲羅面lu喜se,忙忙起身致謝。
疏桐帶雲羅上車後,開啟箱籠取出夜明珠放進車廂頂壁的琉璃燈罩中,車廂內頓時亮如白晝。
雲羅環視一圈後,對車廂裡的裝飾大為讚歎:“往日只見著姐姐的油壁車和其他馬車外觀一樣簡陋,卻不知裡面竟是別樣天地,比孫大人送的那輛那車還講究……”
疏桐取出一枚薔薇花型香餅,躬身放進木幾下的熏籠,用一根銀籤子撥了撥籠內的香灰,待薰籠上升騰起縷縷淡白的香霧,才合攏籠蓋笑道:“回頭妹妹給公子說說,他不過是醫館的大夫,車馬用度竟超過了朝中官員,成何體統?”
“姐姐這是存心給我下套吧?公子雖是醫館大夫,卻也是國舅爺家的四公子,身份自當有別一般官宦。”笑罷,雲羅看著薰籠道,“姐姐,這用的是什麼香,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