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是。開門地居然就是荊濤的愛人,荊紫菱的老媽,上次為了迎接荊以遠的甦醒,她做飯手腳慢了一點,還被荊濤一頓臭罵,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那江湖郎中顧頭不顧腚地鼠竄而去。
真是怕誰就見到誰啊,陳太忠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勉力擠出個笑容。“請問荊老……在家嗎?”
荊母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沉默片刻才轉身走開,臨轉身之際。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他一眼,不過倒沒說什麼難聽話。
哥們兒這臉皮,那是越來越厚了,陳太忠苦笑一聲,也無法介意人家的態度,只能默默地進門關門,等走到客廳,才發現荊以遠身穿對襟長褂,正站在客廳和陽臺之間的門框處“砰砰”地撞著牆。
見他來了,荊老停止了鍛鍊,笑嘻嘻地點點頭,“呵呵,小陳來了?這次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沒有,要去北京了,看您這兒有什麼捎給俊偉的東西沒有,”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放下手裡的兩壇燒酒,“就是兩壇賈記地曲陽黃,荊老精神頭還是不錯啊,看來沒什麼後遺症嘛。”
“嗯,感覺還精神了點兒呢,”荊以遠笑著點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下,“也是塞翁失馬,誰想得到啊。”
這是荊紫菱告訴他了?陳太忠覺得荊老這態度有點怪異,不露聲色地打量著對方,怎奈他能看到的,除了淡淡的笑容就是縱橫滿臉地褶皺。
以荊大師的養氣功夫,想要故作不知或者說剋制什麼小小的情緒,那確實是輕而易舉的。
就在這時候,荊紫菱從她房間裡跑了出來,“哈,總算你有良心,知道先來我家轉轉,我哥告訴我了。”
她穿著一條水磨藍牛仔褲,一件繡花白色襯衣紮在腰間,外面披著一件綴滿釦子和流蘇的淺棕色騎士裝,打扮有點不倫不類的,腳上是雪白的棉襪和天線寶寶的涼拖鞋。
“哦?他打電話了?”陳太忠心說怪不得呢,“怎麼你不上課去,沒事整天在家窩著?”
“不去了,再有二十天畢業論文答辯,”荊紫菱坐到荊以遠旁邊,伸手幫他按摩肩頭,眼睛卻是看著陳太忠,“太忠哥,我哥說了,讓你帶我去北京玩一玩。”
“沒搞錯吧?我去是要辦事的,”陳太忠訝然地看著她,“而且就是下午地飛機,現在估計沒票了吧?”
“爺爺,他不帶我去,咱們就不給他那個,”荊紫菱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強求,低聲衝著荊以遠的耳朵嘀咕,卻偏偏是他聽得到的程度,“好不好?”
荊以遠笑著看了自己的孫女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轉頭看著陳太忠,“這丫頭有七八年沒去過北京了,小陳帶她去玩玩吧,去了讓她找小偉就行了,不耽誤你辦事。”
“那麼……”陳太忠遲疑一下,想起荊母的臉色,悄悄地一指客廳外,輕聲發問了,“沒人有意見吧?”
荊紫菱愣了一愣,旋即就笑了起來,顯然她也猜到了陳某人的忌憚之處,一時間越笑越厲害,到最後居然笑得趴到了爺爺身上。
“這孩子,收拾東西去吧,”荊以遠笑著摸一摸她的頭髮,不無憐愛呵斥著,“出門一定要聽你太忠哥的話,知道不?”
這就是強趕著鴨子硬上架了,不過,荊以遠倒還真的是替陳太忠準備了點東西,那是他才寫不久地一幅字,要他轉送黃老的,“杖看南雪”四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啊?陳太忠有點看不懂,不過這倒是不妨礙他對字表示讚賞,“荊老老而彌堅,這字越來越雄渾遒勁了啊。”
荊以遠微笑捋髯,淡淡地點點頭,“我的字一向偏於溫婉,沒想到臨到老了,還能有所突破,幸虧有太忠你和小偉支援啊。”
敢情,從陳太忠這裡得了幾個字之後,荊俊偉在京城也收集了一些一期的甲骨文,不過多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