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兒。
晉處長見他不夠熱情,倒也沒怎麼在意,坐在飯廳裡的交流乾部,哪個不是一肚的心事,沒心思相互招呼是很正常的。
於是兩人埋頭吃飯,陳太忠吃得快,三下兩下劃拉完了,抬手抓起面前的啤酒,咕咚咕咚灌完,ォ說要站起身走人,晉建國發話了,“陳主任回不回?要回的話,一起走吧?”
“我打算在恆北呆兩天,”某人拒絕了對方同行的要求,“然後再去海角轉一轉。”
“那我們五天之後再見,”晉建國也沒覺得奇怪,陳主任在天南何等地呼風喚雨,眼下居然很離奇地來到了恆北——這裡面,應該有些說法的吧。
恆北是毗鄰海角的,而海角又跟天南接壤,從陽州走的話,用不了多遠就能穿過海角進入天南,就算取道繞雲進鳳凰,也不到六百公里。
陳太忠原本還沒決定行止,經晉處長這麼一問,索性是決心去一趟陽州,大不了哥們兒改變一下相貌,誰還能認出來不成?
不過這個車輛,卻是個問題,陳某人的須彌戒裡躺著一輛奧迪車,但那是素波牌照的,開到陽州太扎眼,絕對有失他的本意。
於是在下午的時候,他在街上僱了一輛計程車,兩邊商量好,三天管吃管住租金兩千,油費過路費歸客人支付,預交一千。
價錢有點貴,不過臨時抓輛車,也沒可能更便宜了,那司機還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拿走了那一千,同時又叫了一個人跟車,並且表示——這個人的吃住,你可以不管。
沒辦法,就是這社會,全國針對計程車司機的兇殺案屢見不鮮,司機們再怎麼擔心都不為過,陳太忠也表示理解,“行,沒問題,吃點喝點能有幾個錢?”
同樣的,異地行駛,計程車的頂燈要卸下來,這一切忙完上路的時候,就是四點了,等趕到北崇的時候,就是夜裡十點半了,這還是一路高速開過來的。
路上大家也不寂寞,陳太忠扮演的是個眼鏡白臉男人,自我介紹是上海某公司職員,公司老闆應一個朋友的邀請,要來陽州投資,自己打前站,去了解一下情況,“我的考察,關係到老闆的決定,你們別跟別人亂說。”
“誰關心你這個?”跟車的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身材還是比較有震懾力的,他懶洋洋地回答,“你給錢我們辦事,別人問起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哎呀,要說投資的話,陽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司機也張嘴評論了,天底下計程車司機,其實都差不多,見多識廣,遇上順眼的客人,他們也願意多聊一些——這也是陳太忠要租車的緣故之一,要不然他可以直接萬里閒庭的。
透過這個願意說的司機,他對陽州有了比較多的認識,不過車到北崇,他還是有點傻眼,“這就是北崇?怎麼感覺像個縣城?”
“本來就是北崇縣,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北崇區了,”司機也有點無奈,他更願意留在市區,這裡實在是有點荒涼。
撤縣改區了,陳太忠聽明白了,事實上他倒寧可這裡是縣,不過已經這樣,那就繼續觀察吧,“先找個地方住下。”
整個北崇區,就那麼兩條路比較繁華,組成一個十字路口,東西長約三公里,南北長約兩公里,像樣的賓館只有四五家,小旅館倒是不少。
有一段一百來米的路,是亮著粉紅色霓虹燈的髮廊,有女孩穿著暴露坐在屋裡,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向外招手,別說陳主任了,連出租司機都看著奇怪,“這裡……什麼時候也有這些玩意兒了?”
“誰規定北崇就不該有這個呢?”跟車的又懶洋洋地發話了,這傢伙實在話不多,怪話倒是不少,“這年頭笑貧不笑娼。”
“她們就到陽州市區,也沒有多好的買賣,”司機不服氣地辯駁一句。“窮地方就是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