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人講究個午休,可也有不在乎的,譚會長就不是很在乎,中午喝了一通黃酒,他亢奮得很,扯住陳太忠聊天,就說當年這méng山,也是有游擊隊的,那隊長又怎麼如何如何。
說著說著,他居然覺得,旅遊區沒有類似的專案,很不合適啊,“小陳,你考慮一下,看看這裡能不能nòng個碑什麼的,介紹一下méng山游擊隊。”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這個méng山游擊隊……基本上是默默無聞,連一件值得介紹的事兒都沒有,陳太忠真的很為難,可他還不好這麼直接說一沒辦過大事,小事總是有的,不管怎麼說都是革命先烈,他若是有點不恭敬,很容易遭致老人們的反感。
所以猶豫一下之後,他謹慎地發話,“我覺得……可以考慮搞個山地作戰的娛樂專案,就說是受到méng山游擊隊的啟發了。”
他說得非常體貼婉轉,可譚業峰好歹是八十歲的人了,這點題外話哪裡可能聽不出來,於是他嘆口氣笑一笑,“也是啊,值得歌頌的人太多了,我這也是臨時有這麼個想法……,不過這個山區作戰,可以搞到山mén外的吧?”
“這個就無所謂了,看旅遊區怎麼考慮,”陳太忠能體會到,譚老還是想多宣傳一下故人這個專案擱在山mén裡的話,還要收進山費用,不利於推廣。
但是現在的經濟社會,不知道有多少的變通手段,於是他細細解釋,“擱在山mén內的話,專案組和山mén有個定點接送協議就夠了,huā錢進山mén的人來玩,這個專案還可以打折扣……,關鍵是放在山mén外的話,有些山民可能會效仿該專案,而管委會不便控制他們的效仿。”
“你倒是看得細,”譚業峰感觸頗深地嘆口氣,小陳考慮得很周到,必須證明這個專案是旅遊區直接管理的娛樂體系之一,才能有權力要求山民不得效仿。
這涉及到對méng山游擊隊的宣傳,譚業峰也不希望被山民們搞得不倫不類。
“很多人都說農民素質差,幹什麼都一窩蜂,其實,這是制定政策的人考慮不周,都像小陳你這樣,做事以前多想一想,把可能的漏dòng堵住,不就沒事了?”譚會長看起來感觸頗深,“不知道自我反省,出了問題都跟農民的素質有關,真是的。”
人老了話就多,下一刻,他就又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側頭笑眯眯地看陳太忠,“小陳,別人都跟著小蔣在素bō『lù』臉呢,你跟我們這幫老頭子在一起……不覺得無聊?”
“這是我的工作,”陳太忠不去刻意討好他,也不說自己半夜就趕來了,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黃酒那些,是物質文明建設。”
“其實,你陪我們也不錯,那個場合你跟過去,攝像機怕是都掃不到你,”譚業峰哈哈大笑了起來,“咱這兒,攝像機起碼掃得到你……,塗陽的機器差一點,可也是機器。”
按照原計劃,是三點下山的,不過這幫老人玩得興起,就說五點再走吧,反正下山有纜車,難得人這麼齊,又這麼開心。
老人的請求,一般沒人能拒絕的,直到四點出頭,小雨又滴滴噠噠地下了起來,這就不能再等了,饒是如此,回到素bō也接近七點了。
今天邀請陳太忠的酒局,足有兩位數,他實在是不克分身,到最後他只選了埃布林這一桌,做東的是劉滿倉一陳主任對此人真沒好感,但是埃布林這一層關係,他需要維護,更別說還有駐歐辦主任袁珏陪著。
當然,這一桌酒真不是那麼好喝的,埃布林才一坐下,就開始抱怨,“太忠,我可沒有想到,你賣給我的黃酒”…居然是本地售價的五倍,這不是好的合作伙伴應該做的。”
“因為它是品牌,”陳太忠微笑著回答,“是別的糟糕的產品不能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