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難以選擇的關鍵時刻,李紅星打來的電話,讓一切變得簡單了起來——廖大寶在縣政冇府還有別的事,但是前屯那邊,陳區長很關注!
對廖大寶是好事,可對秦叔寶而言,這就是很糟糕的事情了,尤其是他再次接到李主任的電話,告訴他必須親自下去,案子不破不許回來的時候,他差一點摔了電話罵娘——姓廖的編制還在法制辦呢,我用一下就錯了嗎?
他這個抱怨,在二十分鐘後就不成立了,陳區長坐在辦公桌後,面無表情地吩咐李紅星——李主任身邊站著的,就是趕回來的廖科員,“把小廖從法制辦抽上來,充實到辦公室,他對基層瞭解得不少,我現在需要這麼個人。”
在這一天半的接觸中,他對廖大寶還是比較滿意,此人對下面的鄉鎮都熟,思想也很靈活,尤其是這傢伙下班之後,居然跑黑車賺外快。
跑黑車是不值得鼓勵的,也是錯誤的,但是身為政冇府工作人員,能放得下架子去賺這種錢,而不是一味怨天尤人,也沒有搞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這份品質還是比較難得的。
不過就是這樣,陳太忠也打算再觀察十天半個月的,不成想法制辦給他來這麼一手,區長大人就不能再忍了——不管小廖合適不合適,先還一耳光再說,至於說那些做小動作的是出於什麼心態,以後慢慢琢磨。
大約當初段衛華提拔我的時候,也是這麼個心態吧,陳區長恍惚間,又想到了自己初進開發區街道辦的那些日子。
“好的,我馬上就辦,”李紅星笑著點頭,辦公室裡這點事兒,他就做主了,“那小廖就先留您這兒吧?”
“嗯,”陳太忠點點頭,然後擺一下手,“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辦公了。”
這倒也不是託詞,他確實要辦公了,首先要落實的,還是油頁岩的問題,他給邢建中打個電話,說你對油頁岩熟不熟?
這個你問我,還真的有點找錯人了,邢總笑著表示,油頁岩最多的國家是美國,你該找普林斯公司瞭解,而且油頁岩煉油,德國人有相對成熟的技術。
不過邢建中好歹是煤化工專業的,對這個也不太陌生,於是大致介紹了一下,說油頁岩這個東西,要是不考慮汙染,賺錢倒也容易,隔絕空氣蒸餾,就能出油。
出來的油不是石油,是頁岩油,這個東西想煉成汽油和柴油,還得再加工,技術比較複雜,成本也高——遠遠高出提煉石油的成本。
但是好的一點是,頁岩油粗略裂解一下,就可以成為燃冇燒用油——可以供電廠之類的地方使用,還是比較經濟實用的。
不過搞這個油頁岩加工,有兩個弊端不得不提,一個是需要不菲的資金,另一個就是汙染,之所以單獨把汙染列出來,是因為這玩意兒的汙染——實在太大了,空氣汙染、土壤汙染和地下水汙染佔齊了。
蒸餾不可能將油頁岩裡的油榨乾淨,廢渣堆放需要佔據大量的空間,而與此同時,這個廢渣中的有害物質還會向地下滲透。
總之這個專案,是吃力不討好,投資大賺不到多少錢不說,產生的汙染很可能引發別人的攻訐,所以想搞油頁岩,最好是搞成一個系列加工產業。
聽到這裡,陳太忠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北京的專家說,發家致富不難,大規模上反倒是困難——這東西個人來搞,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後果,廢棄的石頭和油渣一丟就完了,但是政冇府來搞,廢棄物根本就沒法處理。
打個有點類似的比方,翟銳天搞了個洗浴中心,但是最終他發現,國企就不合適搞娛樂業,所以雙天就只能選擇跟餘仁合作,因為私人可以繞過很多東西,沒有太多忌諱。
不過最後,邢建中表示,你說的這個含油量,建電廠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雖然他對電廠也不熟,但是他對煤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