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吖。
但是陳區長決定虛心聽取經驗,他點點頭。“林主席說得沒錯,宋鴻偉搞苦肉計的嫌疑很大,那麼,我該怎麼做,才能掩飾自己的軟弱?”
“不管是不是他乾的,都是他乾的,他必須受到懲罰,”林主席微微一笑,又順手戳穿他的小算盤,“至於說你軟弱……就算你自己信,我也不信。”
“其實我也不覺得自己軟弱,”陳區長乾笑一聲,林桓說是長者,但是不講理起來,那是真的不講理,直接就宣判了宋鴻偉的死刑。
身在基層,很多事情是沒辦法講道理的,心不狠手不辣,最後吃虧的只能是自己,經過這番交談,陳太忠越發地看清楚了這一點,於是他吩咐一句,“小王,你現在就去宋鴻偉家,讓他給你個交待。”
“現在欺負他,沒啥成就感,”王媛媛卻是有主見的很,她皺著眉頭回答,“等大家認可,我確實比他做得好……我才會去找她。”
“只衝你這個心態,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張浩沉寂很久了,此時卻伸出個大拇指來,“小王,我看好你。”
“小浩,難得你下一趟北崇,跟陳區長好好喝吧,”林桓笑著發話,然後又看一眼廖大寶,“我今天是喝好了,廖主任……咱倆一起走?”
“林主席您酒量不止這一點吧?”廖主任笑著問一句,又看看剩下的那三位,發現領導沒啥反應,於是點點頭,“那成,我正好跟賓館聯絡一下,給張部長安排個房間。”
這倆走了,小院裡就剩下三個人了,奇怪的是沒人說話,好半天之後,張浩晃一晃面前的酒杯,“今天喝得不錯,太忠,以後有什麼事兒,儘管來找我,大家是朋友。”
“其實我跟嶽部長,真的沒什麼關係,”陳太忠輕喟一聲,驢頭不對馬嘴地回答一句。
但是這麼一句,張浩還真的聽懂了,因為他今天來陳太忠的小院,賭的就是這一把——張某人從體改委主任調到組織部副部長,這不算升遷,半點都算不上。
他的前途暗淡了,已經沒有方向了,正處往副廳走,真的太難太難了,尤其是做為機關幹部,想幹個縣區一把手都很難——說起來組織部副部長很光鮮,但是真要細細算的話,他倒是寧願幹個縣長區長啥的。
今天他本來是個單純的陪客的身份,就是走一道組織程式,還是吃力不討好的這種——調查人,這怎麼能算是好事?
但是下午發生在北崇區黨委的那一幕,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太深刻了,原來我陽州的官場裡,還有這麼猛的人!
陳太忠很猛,這是他早知道的,但是知道得再多,也趕不上親眼目睹的震撼,當時他就在想,這個人……或許能對我有所幫助。
後來的發展,那就不要再說了,看完一場大片之後,他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方文這大陰人對上李競反臉無情,但是對這個年輕的區長,居然有點微微的……畏懼?
沒錯,就是畏懼,還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方調是非常陰險,但張浩非常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覺,待後來陳太忠接嶽黃河電話時,那種隨意的口氣,被不止一個人注意到了。
裡面絕對有蹊蹺,張部長意識到,對自己來說這是一個機會,遺憾的是,他是配合省委組織部來調查陳太忠的,這種情況下想搭上線兒。不是一般的難。
所以他要認真地調查宋鴻偉。可機會總是在不經意間就降臨了,他居然在宋家門口撞上了林桓,再往後的事情。大家就知道了。
聽陳太忠說跟嶽部長沒什麼關係,張浩笑著搖搖頭,“太忠你這就謙虛了。連舉報信都沒看到,就能確定是誰寫的……”
我跟你沒這麼慣吧?陳太忠聽得有點愕然,不過再想一想,這一晚上,張部長都在刻意拉近彼此的距離,所以這話聽起來,倒也不是那麼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