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身上,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的表現。
於是,他並不吝惜指點對方,“這個娃娃魚·終究是高階養殖業,這可以成為特色產業,但是不可能成為支柱產業,要讓我說·你搞的那個苧麻專案比這個不知道好多少,就算大棚種植·意義也比它大得多……這些都是面向廣大農民的,具有很強的推廣基礎。”
“這個優勢,是娃娃魚專案所不具備的…···帕裡,你怎麼看?”
“老闆,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帕裡本來不想介入這倆的談話,聽到老闆點名,只能笑著回答,“以太忠的能力,養好娃娃魚問題不大,這產量一上去了,單價就要下滑。”
“這娃娃魚只是奢侈品,市場不大,養得多了必然會導致利潤的滑坡,可是想形成規模,成為日常消耗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太忠,我說得沒錯吧?”
他倒是回答得滑頭,雖然是支援老闆,卻也不得罪兄弟,就是撿了其中一個不重要的環節強調一下,謹慎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關於這個,我有一些想法,”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一句,卻也不細說,而是反客為主問一句,“老闆,唐首長昨天,算是答應了吧?”
“嗯,”蒙藝點點頭,他本來不想多說的,看到那雙狐疑的眼睛,禁不住就要哼一聲,“他為什麼答應呢?因為你這個事兒足夠小,稍微大一點那就不好說了。”
蒙書記這話本來是帶刺的,你小子手上就沒大事——堂堂的副總理,當那麼多人答應了你,可能出爾反爾嗎?
當然,當時唐總理並沒有敲定此事,這就意味著變數,他不需要翻悔,將事情拖一拖就行了—說句不客氣的,這種當眾讚許,然後沒了下文的事情,在副國級的領導身上也發生過。
但是這也要看具體情況而定,首先,陳太忠求的確實是一樁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連撥款都不要,只要給個試點的政策,就自籌資金建設了。
其次,唐總理應承的地方,是在碧空大酒店,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圍觀的百十號人不算什麼,可此事終究是蒙藝出面打招呼的,這個面子不是一般人能掃的。
事實上蒙老闆心裡很清楚,唐首長這屆要下了,臨下之前做點順水人情,也是為子女和部下多爭取一點餘蔭——尤其是這個娃娃魚養殖,將來可能成長為一個特色專案,那就又是首長曾經的高瞻遠矚了。
總之,蒙藝認為,這是一個花花轎子人抬人的事兒,唐總理最近也比較熱衷於做這種扶人一把的事情,更別說陳太忠身上可是還有黃家的印記—首長在位的時候,要避諱這個,但是快下的時候,是恰恰相反。
而事情的發展經過,跟他猜的也類似,首長給了小陳一個機會,而小陳抓住了這個機會。
不過像這些話,他就沒必要跟小陳說了,有些東西真的不宜多說——過個一年半載的,你看一下形勢,自己就想通了。
可陳太忠沒覺得話裡有刺,因為他自己都認為,這確實是個小事,只不過是需要一個夠級別的領導打個招呼而已,這個招呼可能幾千萬都買不到,但……它依舊是個小專案。
於是他笑一笑,“對首長來說這是小事,對我一個區政府來說,這就是天大的事了,反正將來的發展,您就看好了······這是一點義大利松露,拿破崙吃了它才生的兒子,壯陽的。”
“你覺得我······需要這種玩意兒?”蒙藝冷冷地看著他,你這也太沒大沒小了吧?
“您歲數在這兒擺著呢·”陳太忠嘿嘿一笑,也不以為然·“您和尚阿姨還都年輕,但是······也要強調生活質量,這是食補·沒有副作用的。”
“你真是······”蒙藝哭笑不得地指一指他,不過男人嘛······尤其是五十出頭的這種·也不好拒絕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