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商報》?”小侯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眼睛一瞪,“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按制度來了,”另一位低聲補充,順便還解釋一下,“這是社會報紙,市長不是剛強調了,要規範門崗嗎?”
“你、你……你倆,”侯秘書衝他倆指一指,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可是知道商報就是正主,他長嘆一聲,“但是人家找的是殷市長啊”
“她要找的是別的市長,我們測沒準還敢彙報一下,”拍了桌子的那位愁眉苦臉地回答,開什麼玩笑規範門崗就是殷放提出來的。
“怪話不少啊”侯秘書冷冷地看此人一眼,他知道事情的輕重,目前沒心思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瞎耽誤工夫,“然後呢,記看去哪兒了?”
關於這個結果這二位例是還記得,劉曉莉在門口打了電話之後不久,就來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把人接走了又確實沒到半個小時。
遺憾的是,這兩位在屋子裡坐著,窗戶上還有點水汽,實在看不清楚那黑色轎車的牌子,只是隱約記得,是輛桑塔納,更要命的是,他倆連這女人的名字都忘記了只記得她姓劉了。
“這都是殷市長請來宣傳的貴客,”侯秘書見實在得不到更多的訊息了於是冷冷話,“你們怎麼把人攆走的,就怎麼把人請回來……”
見他轉身毫不含糊地揚長而去這二位是真的傻眼了,好半天之後拍桌子的那位才低聲嘀咭一句,“這當領導的……不讓人進的是你們,讓人進的也是你們。”
“別牢騷了,先找那女人吧,你給《天南商報》打電話,”另一個嘆口氣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去問問衛兵記得不記得了。”
“把人攆走了?”殷放的臉頓時就黑得不能再黑了,他不說這是自己整頓的結果,只是覺得這些人太沒眼色了,事實上他對商報也有不小的怨念,“昨天半夜打個電話,今天上午就過來人,我這是招他們惹他們了?”
“咱們市府路口兩邊,有攝像頭,就是不知道只是拍照還是攝像,”侯秘書是本地人,對市府的周邊環境還是比較清楚的,“也許能查到,是誰接走了人。”
“馬上去了解,”殷放低聲吩咐一句,抬手去摸電話,撥個號碼之後,“張廳長吧?我是殷放,問你個事情,商報是不是在咱經貿廳下面掛著的……”
這就叫各顯神通了,不多時,殷放就落實清楚了,來的記叫劉曉莉,他不但知道這女人是陳太忠的筆頭子,更是連她的電話都搞到手了。
要不要給她撥個電話呢?他正琢磨呢,侯秘書急匆匆推門而入,低聲彙報,“市長,我查到了,接劉曉莉的車是科委的,目前是疾風廠的張愛國在用……他是陳太忠的通訊員。”
“那你給這個電話撥一下……”殷放才待遞出手中的紙條,冷不丁聽到自己的秘書又來一句,“她不到十一點就走了。”
我說陳太忠,我招你惹你了?殷市長聽得這叫一個火大,十一點走的話,如果吃飯不耽誤多長時間,那都到金烏了,他吸一口氣,強令自己鎮靜下來,“你給張愛國打個電話,就說我很關注疾風車廠的展,要他來我這兒一趟。”
什麼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他這就是典型的例子,事情展到這種程度了,他還要強撐臉面,保持一市之長的威嚴。
但是侯秘書身為鳳凰人,知道陳太忠這些人的做事風格,“這個張愛國做事,也是風風火火的,他要推辭一下,後果說……而且,您馬上還有會。”
他其實想說的是,陳主任那人睚眥必報,咱這兒頂了他的人,那位起狠來,可能就要張愛國不理會咱們了又要出面也得您出面,才夠份量。
嘖,這基層的工作,還真是難做,殷市長撇一撇嘴,他聽得懂這話,但正因為是聽懂了,他也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