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惟其清楚,他反倒是明白裡面的貓膩,“那肯定是綠卡嘛,他就算想入籍,也得住夠年限不是……再說了,入籍這種事兒,別人不說,你哪裡能知道?”
這話沒錯,入籍這事兒,有些類似於民事糾紛,正是所謂的民不舉官不究,不像刑事案件,不管有沒有苦主發話,直接就提起公訴了。
時下有不少國人,已經入了外國的國籍,但是沒有充足的證據,表明那些人已經是外國公民的話,大家都還要將其視為拿了外國綠卡的中國公民。
這是非常常見的現象,尤其是那些有資格獲得外國國籍的主兒,其成功的根源,大多都是靠著國內的基礎,就算成為外國人了,想要繼續擁有優渥的生活,想要繼續花天酒地,必須還要回到國內來撈錢——沒辦法,外國人不認他們。
所以,他們必然要隱瞞自己已經成為外國人的事實,否則的話,會有太多的不便在等著他們,沒有人願意承受被剝奪中國國籍的結果。
中國國籍,或者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得到的國籍了,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現在的五十年間,獲得中國國籍的外國人只有三位數——或者只有兩位數,是的,連一千都不到。
所幸的是,跟這些外籍華人卻又是本國公民打交道的主兒,一般也會主動忽略這些情況——這些人不是有名就是有錢,太過叫真的話,不但得罪人也容易讓自己被動。
“那咱也沒轍啊,”陳太忠聽得明白,只能苦笑一聲,憑良心說,他不但是個堅定的種族主義者,更是一個民族主義者,然而時下風氣如此,他總不能一個人對抗整個社會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哥們兒該有自己的執政風格——是的,關於這個理念,他已經想過很多了,不存在思路不純熟的問題。
那麼,我不應該害怕表示出自己的傾向來,於是,他馬上就做出了判斷,“你是說……這兩個人的綠卡,是紐西蘭的?”
“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啊,”趙明博敢向陳主任彙報這個情況,正是因為抓住了這個問題的所在,“高樂天的老婆出國,是以陪兒子讀書的名義去的……但是這個高永,是在新加坡上學的,再陪讀,也沒這麼個陪讀法吧?”
“這裡面有問題,”陳太忠說了一句廢話,不過這廢話,卻是對趙所長工作的高度肯定,“明博,我就是一個意思,查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高永在留學,還是高樂天的老婆在留學。”
“就算沒您的指示,我也非查不可了,我已經把他得罪到不能再得罪了,”趙明博笑著回答,這固然是表忠心的意思,卻也是實情,哪怕是負責此次行動的馮局長,都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他只能往前走了。
這個事情……似乎還是得用隨遇而安陳太忠放下電話之後,沉吟良久,才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別看是文明辦副主任,他手上得力的媒體力量不多,也就是一個劉曉莉。
他倒是認識雷蕾,但是顯然,《天南日報》的份量太重了,別說是雷記者了,就是雷老書記尚在位,也不敢讓報紙刊發劉記者發過的那些稿子——民營報紙也有民營報紙的好處,偶爾可以發出一些刺耳的聲音。
某些意義上講,這確實算得上有限的輿論監督,不過這樣的異聲,通常是不會出現在機關報中的——就算偶爾出現,看機關報的諸位,腦中反應到的第一個詞兒,也不會是“監督”,更多是想到“派系”或者“黨爭”什麼的,都是體制裡的人,連報紙都不會看的話,真的讓人恥笑。
但是相較而言,劉曉莉的稿子在抨擊性和煽動性上,效果不如隨遇而安,道理很簡單,兩人的身份不一樣。
劉曉莉是記者,她發的是新聞稿,搞媒體的都清楚,新聞最強調的是兩個特性,實時性和真實性,實時性那不用說,大家很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