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錫蘭抬起頭,一時沒跟上。
“這幾年,大江南北,大河東西,都找遍了,什麼法子都使了,就算她刻意躲著朕。可她的本事也忒大了點!”周昱昭繼續低喃,“朕想,也許關鍵還是出在秋尼爾嘉的身上!”
“此話怎講?”王錫蘭大概摸出他的話中之意。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
“她沒有出現在秋尼爾嘉的宮裡,不代表她與秋尼爾嘉之間就沒有聯絡!”周昱昭眉尖蹙起。神色黯然,“當他們兩人聯合起來的時候,事情就棘手多了!”
“這……”王錫蘭吱唔了一聲。
“是以,廣西一帶,朕必須得親自去一趟!”周昱昭閉起眼睛,輕吐一句。
聞此,王錫蘭默然。想著回頭還得和疏影好好說道一番,她剛懷有身孕,自己這又要出門,好在是為了尋找李青煙。她應該也沒甚怨言。
“你們退下罷!”周昱昭吩咐。
王錫蘭和蒼鷹相視一眼後,退出了御書房。
周昱昭則是歇在了御書房,第二天一整日亦是窩在御書房內,這也就是他這幾年最厭惡過節的原因,臣子們都在休沐。而他卻每每無處可去。
第三天,一行人早早地就動身,起初說是一路上要邊走邊遛的,可王錫蘭等人看周昱昭隱隱一副恨不能插翅飛到廣西的樣子,便誰也不敢提出在哪裡逗留逗留的建議。
途中。不管是蒼鷹還是王錫蘭都有了更具體一些的訊息,比如得知那對祖孫並非當地土生土長,而是近兩年才移居過去;比如他們醫術了得,醫德不俗,深獲民心;比如他們姓氏為顧,老者花甲,孫者二九妙齡。
至少並沒有得到什麼確切的訊息以證明那個孫女根本不是李青煙。於是,他們更加快馬加鞭,一路朝著西南方向駛進。
這哪裡是玩,根本是要命哪!
王錫蘭連日趕路,吃不好睡不好,這倒也罷了,關鍵還得時時地照應著已接近不能自理的周昱昭。
隨著距離廣西越來越近,周昱昭的狀態卻越來越差,每日非但進食了了,不言不語,甚至沒好好合上一次眼。
不吃不喝的狀態,是自他得知那祖孫倆個姓氏為顧時。王錫蘭不知道為何,問過蒼鷹之後,方才曉得原來李青煙與神醫顧長山有過一場大淵源。
只是,據此就能判定那二人就是顧長山與李青煙麼?
他雖這般懷疑,但見周昱昭形容蕭索,這是以前出門多少次都不曾有過的事,那樣一個玉樹臨風的蜃華之人,半個月間便被他自己折騰得如此枯槁不堪,王錫蘭有時恨不能上去給他兩刮子,可也不過是心念一閃而已,一來他不敢,二來他也不捨,只暗求這一趟當真能有所突破!
一行人一輛馬車,七煞,兩車伕還有王錫蘭,這一路過來的路線與幾年前周昱昭從皇宮中救出李青煙南下南疆時所走的路線一樣,而人數也與那次一樣,只是車伕換了,馬車換了,李青煙換作了王錫蘭。
王錫蘭可能不知道周昱昭腦中所想,但與周昱昭形影不離二十多年的七煞多多少少卻是心有所感的,他們也最最清楚周昱昭對李青煙有多麼在意!因此,他們也自然最深知他為何在現實即將揭曉之前變得茶飯不思,頹廢不已!
到達廣西境內時,已至八月初,北方已是秋涼時氣,但南方的白日仍然很悶熱。
一行人心懷忐忑地直奔清遠縣城,抵縣城時是個陰雲的下午,王錫蘭說什麼也不願再接著跑下去,挑了家客棧,將已然沒有力氣的周昱昭背入客房內,然後叫了熱水,親自替周昱昭沐浴。
沐完浴,又迫著他吃了些清淡的飯食,然後熬了副安神的湯藥逼著他喝下去,好好睡一覺,否則就不上路。
周昱昭根本沒有精力反對,只得一一照作,當他一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