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敵非友,就不是自己低聲下氣就能放過自己的,那又何必客氣何況賈赦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再次讓人困在這麼個境地,能有好話才怪。
讓他一下子揭了老底,警幻倒不知道這人是個什麼來路了:「你是何人,怎麼信口誹謗本仙子?」
「誹謗?我是不是誹謗你自己心知肚明。只不知那些大能會不會放過你!」賈赦好歹是看過修仙小說的人,唬起警幻來也是有鼻子有眼。
不想竟一下子說中了警幻的心病,以為他是哪位大能派遣來此,遲疑著不敢立時動手。就是這一遲疑,給了賈赦一線生機。
守在床前的平郡王就見賈赦睜開雙眼,低聲吐出幾個字來:「去找皇上來。分宗。」人又昏了過去。
聽了他的話,平郡王哪還忍得住,再推賈赦,人已經再次昏迷。好在賈琮也在一旁,證明剛才確實是賈赦說了話,不是平郡王的幻覺。
「琮兒你在這裡守好,我去找四叔。」說著平郡王就往外走。賈琮自然點頭,反正他也進不得宮,賈璉又不在家,還是平郡王去妥當。
皇帝聽說賈赦說了那莫明其妙的事兒,只以為他是讓賈政二人氣狠了,在交待遺言,只讓人備龍輦,一定要親自見賈赦最後一面——好不容易大仇得報,這人竟要如此就去了。今後少個人與自己拌嘴,也少個人對自己平等以待,人生意趣,還有多少?
皇帝要離宮,自然滋事體大,勸說的不知凡己。見張清也進了養心殿,被眾人勸得惱火的皇帝開口就是:「連你也要勸朕不成?」
張清眼眶發紅,語氣卻地比堅定:「臣陪皇上一起去。」這就分清誰親誰近了。
皇帝再無二話,帶著張清揚長而去,留下一屋的重臣面面相覷。不知是誰帶了頭,這些大臣們也一個個跟著皇帝屁股後頭,向鼎國公府而來。
這邊警幻正咬牙。不過是她思量的當,竟讓原主的執念得了空當,乘機控制了賈赦的身體,對床前的平郡王交待了破解之法。
警幻要動手,又顧及一般大能派出之人,都有本命燈燃在師門,只要本命燈一滅,大能就會掐算出是哪個動了手。猶豫間,還想再套賈赦的話,卻只覺屋內金光大盛。
皇帝還是來了。
警幻無法,只好暫時闢退。看在外人眼中,就是皇帝一進屋,賈赦已經睜開了眼:「皇上 ,」他的氣息十分微弱:「你可算是來了。」人又昏了過去。
要是人一直不醒還好接受,你都醒了又昏過去是個什麼鬼?皇帝大叫:「御醫,御醫,快快診治。」
御醫這幾天來都提著一顆老心,就怕這位頗得聖寵的鼎國公一命嗚呼。大著膽子一搭脈,脈力竟比前兩天盛了幾分。細細診過,才小心道:「回皇上,國公爺已經無有大礙了。只是幾天不進水米,現在是體虛導致的昏迷。」
「把他給朕弄醒,讓他快點給朕醒過來。朕不讓他死,誰敢讓他死。凡是害他之人,都得灰飛煙滅!」
真龍開口,言出法隨。就算是歪打也能正著,放春山遣香洞發出天崩地裂的聲響,處處雕樑折斷,根根畫柱傾倒。那些女仙人人變色,四處躲避,又無處躲閃。警幻更是一大口鮮血吐出,嘴裡喃喃道:「難道是我錯了?我竟錯了?」慢慢自下身開始消散,不到半刻,已經化為塵埃。
那邊廂賈赦等人卻不知放春山的變化,只等御醫行針後,賈赦才緩緩醒來。皇帝是一臉驚喜:「好了好好,總算是醒了。早知朕來你就能醒,朕早來便是。」
賈赦咧咧乾裂的嘴唇:「勞動皇上了,要不是皇上開口,我這小命可就交待了。」
他說的是實話。皇帝進屋前,他分明已經聽出那個警幻已經動了殺心,只不知什麼時候動手就是。屋裡金光大放,不光是警幻,就是他也見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