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安的吼叫象安了開關一樣,停止的十分突然。他不相信說出如此殘酷的話的人,竟是一向和善示人的皇帝。
「三哥不用驚疑,該怎麼做,做弟弟的心中豈能沒數?以前不過顧及著父皇,怕傷了老人家的心,才由得你們興風作浪。如今三哥先撕破了臉,做弟弟的就陪著三哥,讓世人都看看,這皇家的體面。」
完全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一擺開,效果格外明顯。忠安不再叫囂,眼睜睜地看著陳冗領命下去行事。
不過做為曾經與皇帝扳過手腕的人物,忠安的頹喪只是一時,很快打迭起精神:「怎麼,皇上這就要排除異己了?」
「哦?」賈赦做不解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全天下的臣子,都該聽命於皇上,不過收拾個不聽話的臣子,何來異己之說?」
忠安就將矛頭對向賈赦:「你倒是個乖覺的,轉舵得快,這麼點時日就又抱上了新大腿。可惜你已不再年少,這張臉也不鮮嫩了,就是老四口味再重,怕也得不了幾日恩寵吧?」
就聽養心殿裡立時傳出幾聲呼痛之聲,忠安鼻血四流,兩眼全部青紫:「早想打你,你還自己找打。當年要不是你們四處噴糞,太子哥哥如何能為了避嫌,生生放著我手中兵力不用?」賈赦氣得眼裡出火。
皇帝看一眼張清,見他已經自己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好,鋪陳了紙筆,要做記錄。於是也不讓人進來給忠安收拾,就看著二人互噴。
忠安怪笑一聲:「造謠如何,不造謠又如何?只要你手中兵力不能為他所用,我就大事可期。」
賈赦罵他:「可期個屁!你也不睜眼看看,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可是你?你期的大事可成了?還不是竹籃打水,鏡花水月?」
「那還不是父皇偏心?死了個太子,又找了個太子跟班。」忠安說到此,也是心中起火:「好不容易,才讓父皇疑心上了他,不想他親自帶出來的好弟弟,竟然那麼能忍,一忍就是十幾年,一點點在父皇心裡喚起對太子的愧疚。最後竟禪位於他。好手段,好手段。」
「怎麼不說你自己太張揚?要不是忠平與你兩不相讓,人人插手六部不說,還在地方四處培植勢力,讓太上皇心中不安,你以為他能如此利索地禪位?」賈赦也只是憑著後世考據,決心詐他一詐。
不想忠安竟沉思起來,好一會兒才道:「竟是如此嗎?不想我竟敗在此處。」
賈赦不給他懊悔的時間:「你以為光憑此就完了?你與北夷勾結,太上皇手握錦衣衛,又豈能一無所知?一個為了一己私利,置國家安危於不顧的人,讓他老人家如何放心將江山交付?」
「我那都是不是已。」忠安心神已亂,並未發覺賈赦使詐:「忠平的母妃在宮中一手遮天,我的母妃論位份,論寵愛,都不及她。我不向外找助力,還能如何?」
「那你就數典忘祖,去找北夷?你怎麼不想想,當日為抗此夷,太祖身中長箭,猶從陣中軍指揮?不想想這些年來,北夷一向對中原虎視眈眈,歷年都有邊境百姓做了夷人刀下亡魂。」賈赦覺得這人腦袋絕逼有坑。
忠安卻要說他的道理:「等我大事一成,自然會將北夷再拒國門之外。」
賈赦就如看西洋景一樣看他:「北夷為何要如此聽你的,你讓他來他就來,讓他回他就回?」難道難道北夷人姓雷名峰?
至此忠安也回答不出。還是賈赦自己想到了:「你不會是答應他們,將來你坐上皇位,要割城與他們吧?」
忠安不語,預設得不要太明顯。氣得賈赦上去就是幾腳:「混蛋玩意。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樣賣國求榮的漢奸。」
這個詞那三人都沒聽過,可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除了忠安,其餘二人覺得此詞真正貼切,今後可拿來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