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床上吧。”寧桐率先從浴缸裡出來,她清楚自己該用虛偽的面孔對著這個男人,卻在不自覺中靜悄悄的迷失了自我。
現在,寧桐連自己也憎恨進心底去了。
邢柯大概不知道,其實這個房間裡,承載了寧桐對另外一個人的恨,那就是邢老夫人。
就在兩人雙雙滾在床上,馬上要進入主題的時候,煞風景的門鈴響起來了。
邢柯詛咒了一句“該死”,裹上浴袍去應門。
門外站著的是邢老夫人,她看到多日沒見的兒子,不安的神色才緩和下來。
“媽,你怎麼來了?”邢柯十分意外邢老夫人的出現。
邢老夫人輕輕舒了口氣,見邢柯壓根兒沒邀請她進去的打算,就不住的瞄著他的身後,除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卻再不見半個人影。“這房子被你續訂五年了,今天我聽前臺的跟說,你突然住進來,就過來看看。你跟誰在一塊兒,是寧則梧的媽媽嗎?”
邢柯有些難為情的向後瞥了一眼,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嗯。”
邢老夫人看上去有些欣慰,之後又在糾結什麼似的,語氣慌張道:“不然我給你們換個房間吧!”
“媽,你就別管了!”邢柯焦躁的手足無措,他的身上就像是產生了引力一樣,不到寧桐身邊,他就全身難受。
邢老夫人突然抓著邢柯的雙臂,張大瞳孔,蓄滿了淚意還帶著惶恐,“你不知道你在這個房間對她做過什麼嗎!你怎麼還能帶她進來呢!?”
邢柯一驚,全身如淋了一場冷雨,禁不住打起了寒顫。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邢老夫人。聲音也變了調,“媽,你怎麼知道?”
“你哪次做了蠢事之後,不是我幫你收拾爛攤子的?”邢老夫人的話裡帶著怨懟,不管她再怎麼滿意兒子現在的成長,也知道他前科累累。
邢柯想起來了,想起的不僅是他以前的糊塗事,還有他母親的手腕。他曾馭女無數,每每有人帶著他的種找上門來,都是他母親使用手段打發掉的。“……媽。你對桐桐做了什麼?”
“你該問問你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邢老夫人悔恨交加,如果不是邢柯當時對寧桐施暴,她也不至於做出那樣卑鄙的事情來。“五年前。她報警了……”
寧桐狀告邢柯強/暴之罪,警察在當場——就在這個房間裡採集證據的時候,對寧桐上下其手。不但如此,邢老夫人還拿她的裸照威脅她……
邢柯從來沒有聽他母親說過這件事,甚至連寧桐也沒提起經過。
在這個房間裡。給寧桐造成不愉快的記憶的人,看來不止他一個。
“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邢柯將邢老夫人打發了,折回房間。
寧桐只套了一件邢柯的t恤,坐在床上看手機。
“這麼久?”寧桐的神情中多少帶著些不耐煩。
邢柯的全盤計劃,被邢老夫人的出現給打亂了。這個房間給寧桐帶來的全部陰影。他該怎麼才能讓她完全走出來呢?
“剛那是我媽。”邢柯的聲音有些低沉,見寧桐的神情晦暗了一下,他的心揪痛了一下。將寧桐拉坐在身邊。邢柯柔聲問道,“桐桐,你愛我嗎?”
“……我愛你。”這種謊言,讓她說幾遍都可以,說到他相信為止。有時候這句話根本不需要演技。寧桐也只是在陳述而已,“我愛你。我很愛你。”
邢柯頓時被狂喜淹沒,就算是假的,只要是寧桐對他說的,也會讓他笑著哭。“那我們結婚吧!”
“……好啊。”在一番短暫的思考過後,寧桐輕笑著答應了這場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兒浪漫和激情可言的求婚。
大概是太過倉促了,邢柯總覺得不現實。而且寧桐平淡的反應,也讓他惶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