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要走出院子,被唬住的姜婆子才堪堪回過神來。
三步並兩步衝到屋簷下,叉腰,氣吞山河的姿態大聲咆哮。「正好媳婦你給我回來!」吼完,推了把身側的大兒媳。「趕緊把人給我拉回來,沒點眼力勁的玩意兒。」
真要被林寡婦拉進鎮裡的醫館,事情鬧大,姜家這臉,可就丟大發了。平日裡鄉親們隱隱綽綽的知道一些是一回事,眼下被親家清清楚楚的捅到檯面上來又是另一回事。
許是日久積累的威厲,林春花在聽到姜婆子的吼叫聲後,整個人下意識的就往回奔跑,眉眼惶惶不安。
開成媳婦見狀,心裡頓喜,趕緊伸手去拽人。
「幹什麼。」林可欣朝著開成媳婦的手背,狠狠的甩出個巴掌,旋即將便宜閨女往身後拉。「跑什麼跑,給我老實點呆著!」
開成媳婦抱著自己的手,嗷嗷嗷的叫著,嘴裡直喊疼,淚眼汪汪模樣好不可憐。
情緒不太好的林可欣,冷冷的看著她。「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真打出血來?」垂眼掃過她的手背。「一不見紅,二不見血,想來是我打輕了些。」
「你你你……」嚇得開成媳婦趕緊把雙手藏在身後,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婆婆身邊,連說話都變成結巴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姜婆子看著她這沒出息的樣兒,就恨不得有多遠踹多遠,心裡窩火的很。林寡婦這個臭婆娘,是鐵了心要和姜家撕破臉啊!
借牛車的林巖松回來的很快。
神色陰沉滿眼算計的姜婆子在看到牛車後,終於有些慌了。「親家,親家,親家。」一疊聲兒的喊著,分外的見親呢。「正好媳婦身上的傷,是肯定要看的,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親家,你看,好不容易來一回,咱進屋再說說話,我這齣來的急,錢都沒帶呢,春花嫁進我姜家,便是我姜家的媳婦,身上不舒坦了,自然也得我姜家出錢,哪有親家出錢的道理。」
牛車來的太快,也不知道是村裡哪個挨千刀的,看戲不嫌事兒大,都還沒想好要怎麼應付林寡婦,牛車便來了。
不低頭也得低頭,先把局面穩住再說。
「我林家的閨女,就不勞煩你姜家出錢了。」林可欣暗暗使勁兒,把姜婆子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拿開。「我這閨女身上的傷,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前面呢,也不見你姜家疼惜她,今個兒,我這個親娘來了,倒是想起春花是姜家的媳婦兒,我要是不來,只怕啊,親家的眼裡還真沒我閨女的身影呢。」
「春花可是個難得的好媳婦呢,親家莫不是說笑了,自家閨女是什麼樣兒,還能不曉得嘛。來來來,正好媳婦啊,跟你娘說說,一家人就別擱外頭說話,可別曬著了人,身上落了不舒服,又得怪我的不是了。」姜婆子笑笑嘻嘻的說著。「那我可就冤枉的緊吶!」
林巖松將兩個外甥女帶到了牛車上。「娘,二姐,咱們走吧。」他是懶得跟姜婆子扯口水廢嘴皮子,牽緊二姐的胳膊就往牛車去。
姜婆子眼見這母子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才壓下去的情緒瞬間翻騰,火氣蹭蹭地往上冒,卻又實實在在拿這母子倆沒有辦法,情急之下,對著林春花喊道。「正好媳婦,今個你敢走出這院門,往後就別想再回來了!」
這話宛如一道響雷,把渾渾噩噩的林春花給劈了個正中,渾身一哆嗦,她費力的掙扎著,又急又怕。
「二姐。」林巖松掰著二姐的肩膀,聲音沉著有力。「不用怕,有我在。」
林可欣嗤笑,言語帶著濃濃的嘲諷。「這是威脅誰呢?真以為你姜家是金窩銀窩?非得跟個受虐狂似的擱你家呆著?今個這事兒,我閨女身上的傷,待我整明白後,姜家若沒個交待,回頭你姜家就算求著我閨女,我也是不允許她再走進這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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