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地頭都是這麼整的,還有背著奶娃兒頂著毒辣的日頭下地幹活呢,不也照樣養的活蹦亂跳。」
林可欣說不過她,也就隨她去了。
「今個我不過來,娘是不是就打算自個一個人忙活?」
「也沒多少事。」
春花不高興了。「這還不算事呢?你一個人得張羅到什麼時辰,明兒又得早起看店,娘,往後巖哥兒外出有事,你給我捎個信,我帶孩子來鎮裡陪你給你打打下手。」
「你這性子啊,是愈發強勢了。」說著,林可欣笑了起來。
「隨了娘唄。」頓了頓,春花又添了句。「娘,我跟你說真的,你別不放心上,你不年輕了,可別硬扛著,出了什麼事,讓我們怎麼辦?還有巖哥兒呢,你得多想想。」
林可欣點著頭。「行行行。」像是有點不耐煩,其實眼角眉梢全是笑。
娘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廚房裡瀰漫出一股濃鬱的鹵香。
做好滷味後,還得算兩個店子的帳,又耽擱了會功夫,再拾掇拾掇些瑣碎,總算到了可以睡覺的時候。
「娘,一天天的都得這個時辰睡呢?」
「差不多吧。」
「事情可真多,開個店也不容易。」春花嘀咕著。「是該讓巖哥兒識字,像算帳這事完全可以交給他,他年紀輕,熬得住。」
林可欣逗她。「前面還說巖哥兒年紀不小了。」
「成親歸成親,我又沒說錯,放望十里八鄉二十歲沒成親的,不是自個有毛病就是家裡太窮,咱們巖哥兒樣樣都好,怎麼會沒成親?人家指不定會怎麼想,時日久了,不知道得傳出什麼話來。」
她這擔憂也不是沒道理,林可欣懂,在現代都有這情況,何況是古代。「趕明兒我和他說說,探探他的想法。」
「得好好說說,不知道腦瓜裡想的啥,咋就還沒開竅呢!奇了怪了。」
春花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就不想,抱著寶貝兒子很快睡著了。
倒是林可欣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
是該跟巖哥兒說說他的親事了。
十月初七的下午,巖哥兒回了家,同時帶回了滿滿一牛車的食材,怕累著牛,兩人光走路都沒坐牛車。
「吃午飯沒?我給你們下兩碗麵?」林可欣瞅著他們滿臉疲憊有點心疼。
「我想吃碗娘做的臊子麵。」
「好,我給你做。」林可欣看向李良田。「你呢?想吃什麼面?」
「我吃臊子麵就好,聽巖哥兒說過好幾回呢。」
朱婆子擱了手邊的活。「東家我幫你打下手。」跟著進了廚房。
「少東家,牛車上的東西是不是要搬進雜物間?」宛姐兒問了句,她是個眼裡有活的小姑娘,特別的勤快。
「太重,等會我自己來,你守著前面鋪子。」
「哦,好。」
春花見弟弟回來,特意把宛姐兒支了過來,結果,轉眼就見宛姐兒回了鋪子裡。「後面不忙?」
「沒什麼事,少東家讓我守著前面鋪子。」
「成,我進屋看看有後。」春花尋思著進了後院,見弟弟和李良田在說話,也不好意思打擾,進屋看了眼兒子,兒子睡得正好,又輕手輕腳出來了。
林可欣喊道。「面好了。」
「娘,我倆直接在廚房裡吃就好。」說著話,巖哥兒和李良田進了廚房。
「你們先吃著,不夠我再下。」
許是餓狠了,兩人端著滿噹噹的一碗麵,埋頭吸溜吸溜。
「慢點吃。」林可欣趕緊倒了兩杯溫開水遞到桌上。
春花從鋪子裡切了盤葷素鹵過來。
弟弟回來了,春花帶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