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回去,再怎麼不願意也得回姜家去,她是嫁出去的閨女,是姜家的媳婦。
「大壯娘啊,巖哥兒到底是我生的還是你生的啊?」林可欣就訥了悶了。「你家大壯都沒有娶上媳婦,你擱我家鬼哭狼嚎似的叫著,你這是在琢磨什麼呢?要真這麼替我家巖哥兒著想,替他可惜,你拿出實際行動來,替我家巖哥兒仔細尋摸幾個好姑娘,給介紹介紹。」她好姐妹似的,拉起大壯孃的手,熱切的看著她。「哪天真給我家巖哥兒介紹了個好姑娘,我啊,再好生的和姐姐你叨叨掏心窩的話。」
這臭不要臉的話,把大壯娘給氣的。「我呸!真有好姑娘我不知道留給我家大壯啊,以為我跟你一般傻,心疼閨女不知道心疼兒子,林寡婦我好心好意的勸你,你不聽也就算了,還可著勁兒的挖苦我,得勒,我也不受你這冤枉氣,愛咋咋滴,回頭你家巖哥兒娶不上媳婦,小心眼睛哭瞎你,有你苦頭吃的時候!」
「放心放心,到時候啊,一定不會上你家門口哭。」
「……」笑盈盈上門的大壯娘捂著胸口氣哼哼的離開。
林春風又一次親眼瞧著,自家親娘把前來竄門說話的鄉親氣走。
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覺得……震驚,惶惶不安,憂心忡忡,膽戰心驚等等複雜情緒。
每每這時,她彷彿看到了姥姥,再細細瞧去,分明就是親娘啊。
「娘,你這樣不好吧。」等人走遠,林春花小小聲的說話。「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有點什麼事,還是鄉親們靠譜些,你這樣,太得罪人了。」短短不過兩個月,她就見過兩回了。
林可欣看著便宜閨女,拍拍她的腦瓜,語重心長的教導。「春花啊,大搖大擺上門來為難你的人,不需要顧及。在她們眼裡啊,壓根就沒把你當回事,這樣的近鄰,是惡鄰,真有什麼事,不說搭把手不往背後捅你刀都得念阿彌陀佛。」
「可是,可是,可是外頭說話不好聽。」
「你的意思是,為著外頭說話好聽,就得委屈咱們白白受氣?」林可欣一挑眉,面露兇相。「憑什麼啊?嘴長她們身上,愛說不說,光聽謠言就遠離咱們的人,咱們也不屑交往。」
林春風是說不過母親的,每次都被反駁的張不開嘴,同時還隱隱覺得,母親說得似乎……有些道理呢。
大妞兒用力的點點頭。「姥姥說得對,不屑交往!」小臉兒繃得緊緊,老嚴肅了。
小妞兒有樣學樣兒,奶聲奶氣的跟著。「不屑交往!」屑字說得字,吐字不甚清晰,另有番趣味兒。
凝重沉悶的氣氛,被倆小娃兒擾散,林可欣笑著往她們額頭親了口,乖寶兒乖寶兒喊著,室內笑聲一片,林春風訥訥的看著,心生羨慕。
想要回姜家的話,林春花張不開嘴,她有種感覺,母親好像不是特別喜歡。
但是一直在孃家住著也不是個事,她終究得回姜家。
要不然,替弟弟張羅完農忙再回去吧。趁著還在孃家住著,多編些籃子出來,多攢些錢,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這般長時間的住在孃家了。
這麼一想,她突然有點想哭,挺難受的。
儘管母親變了,變得和從前很不一樣,說實話,她卻是更喜歡現在的母親,讓她覺得溫暖可親,她捨不得走,在孃家住著多好啊。
林春花想得很好,可惜,現實又一次不如人意。
次日上午,林家又來客人了。
這次來的是熟悉的人,是林春花同床共枕了好幾年的丈夫姜正好。
「娘。」兩手空空的姜正好憨笑著喊人,目光落在自家媳婦身上,眼神兒微微發亮。一段日子不見,媳婦變好看了呢。「媳婦。」他咧嘴笑著,有點兒羞澀。
也就是昨兒沒有敞開了說,林可欣知道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