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掃地吧,只是掃下地而已,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她都看見放在角落裡的掃帚和簸箕了。
拿藥回來的沈大夫,才進自家店子,就看見一位陌生的婦人,彎著腰仔仔細細的掃著地,那架勢,彷彿想把地縫都掃得乾乾淨淨。「你是誰?」他就訥悶了,看看睡著的沈伯和林可欣,指了指。「跟她一道來的?」
突然的說話聲,把認真掃地的林春花給驚著了,本來就是懸著顆心,忐忑不安的在掃地,也可以說是心虛,才開始掃地就被當場抓著了。「我,我我沈大夫,我沒沒幹什麼,就就掃了掃地……」她緊張極了,額頭汗水如雨下。「我什麼都沒動,真的,我就掃了掃地。」
沈大夫見自己嚇著了她,溫溫和和的笑了笑。「沒事,你別慌。」頓了頓。「你繼續掃,我去屋裡把藥炮製出來。」他揚了揚手裡的藥包,帶著些許掫揄的語氣。「這個可耽擱不得,貴著呢,順便麻煩你幫我看下店子。」
「好的,沈大夫您忙,您忙,我給您看著店。」激動的林春花連敬語都用上了,她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掃地幹活了?
沈伯覺輕,屋裡的對話聲,讓他醒了過來。「老爺,回來了。」
「嗯。我去屋裡炮製藥。」
沈伯連忙跟了過去。「我給你打下手。」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說是不用,沈伯還是幫著搭了把手。「林寡婦帶她閨女過來避避日頭。」
「她倒是睡得沉。」話裡帶了絲笑意。
沈伯聽著也笑了起來。「她也不容易,據說她閨女在夫家過得不好,倒是硬氣的很,旋即就把人帶了回來,夫家過來接,都沒讓。」這話似乎有歧義,又解釋了句。「聽著好像是男方那邊沒有半點誠意,不見道歉也不見悔改。」
沈大夫看了眼自家老僕。「你對她印象很好?」
「大抵是,和宣丫頭有些相似吧。」
林春花將巴掌大的地面,掃的乾乾淨淨。娘還在睡覺,沈大夫和沈伯也沒出來,屋外日頭還是很毒辣。
除了掃地她還能幹什麼?
林春花有點糾結,眼睛來來回回的在鋪子裡掃,櫃檯啊藥啊之類的,她是不敢動。瞧見沈伯隨手擱竹椅上的蒲扇,她咧嘴笑了,朝著屋後喊。「沈伯。」
「噯?」沈伯走出來,站在屋簷下。
「借用下蒲扇。」
沈伯就笑了。「直接拿著用就行。」
給母親打扇子,林春花坐在旁邊,看著母親睡得香沉,心裡也甜滋滋地。
李青花還沒進醫館,遠遠的就看見給娘打蒲扇的外甥女。「春花。」
「舅娘。」林春花滿臉詫異,還有點不敢相信。「舅娘怎麼過來了?是不是不是表弟他們不太利索了?」
「沒有沒有,他們好著呢。」李青花笑了,挪了把椅子坐下。「我啊,專門過來找你們的,哪曉得你們竟然跑普濟堂來了,幸好說話的時候,旁邊的攤位聽到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上哪尋去呢。」
見舅娘熱得滿頭大汗,林春花給她倒了杯涼茶,又替她打蒲扇。「不知道你要過來,娘說,這會沒什麼人在外頭走動,攤子上沒生意,守了也是白守,就來沈大夫這裡避避日頭。」
就擱耳邊說話呢,林可欣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眼。「春花,跟誰說話呢?」這麼熱絡,還給打蒲扇。
她沒見過李青花,又恰巧剛醒來,沒看清楚樣子。
「娘,是舅娘過來了。」林春花眉開眼笑的說著。
便宜閨女喊舅娘……林可欣揉了把眼睛,立即看過去。「大嫂啊,大嫂你怎麼來了,這麼熱的天。」
「聽巖哥兒說你們在鎮上擺攤,我尋思著,下午沒事兒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