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青暝雙手叉腰，擋在東方曄的面前，對著他驕傲地挺起胸膛，揚起下巴，「小白臉，看我這身衣裙，是不是比那音修漂亮多了？」

他雖然是個凡人，卻能夠洞察許多不起眼的細節，那日他看出這小白臉有個特殊癖好，就是愛看姑娘家的衣裙，如今他穿得如此漂亮，這小白臉想必會羨慕極了。

東方曄的目光瞬間就被樓青暝身上的衣裙給吸引了。

他的視線從下往上移，落在樓青暝平坦的胸前頓了頓，然後抬頭對上他驕傲的眼神，下意識嚥了一口唾沫，心情有點複雜。

東方曄認出了這人就是在大街上搶音修姑娘琵琶的瘋子，沒想到乘霄宗如此關懷他人，為了治療這瘋子的瘋病，都把他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了。

樓青暝沒從東方曄的眼神裡看到羨慕，反而看出了同情和敬佩，正要惱羞成怒，「小白臉！我問你話呢！」

江宛彤被樓青暝這一鬧，耳朵嗡嗡直響，便也可以暫時忘卻剛剛的衝擊，轉而對東方曄傳音：「他現在覺得自己是個男兒身的姑娘，非要穿漂亮裙子。東方少主不要與一個瘋子計較。」

東方曄聞言，呼吸一滯，心臟怦怦直跳，腦海里重複江宛彤的話：「男兒身的姑娘？」

這不就……

這回，樓青暝終於在東方曄的眼裡看到了複雜的羨慕之情，雖然其中包含了一些他還看不懂的情緒，不過沒關係，總之是羨慕，他滿意了。

樓青暝一把摟過東方曄，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炫耀道：「哎呀，這身衣裙呀，是恩公送我的喔，外面買不到的！你是不是很想要呀？」

江宛彤疑惑，這身衣裙明明是莫時歡送的，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莫時歡更疑惑，他什麼時候說要送了？

「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這話一出，江宛彤還以為大師兄來了，轉頭看去，許雲澤離他們還有十米遠，正在磨磨蹭蹭地朝這邊靠近，而剛剛說話之人，則穿了一身青綠色的弟子服，腰間配著一把古樸的劍，讓人見之第一眼便感受到了劍的靈性。

江宛彤在冊子上見過這人的畫像，嗯，排名第一的清風宗弟子，鍾聞熙。

樓青暝鬆開東方曄，雙手環胸，用下巴對著這人，「你誰啊？」

東方曄看見鍾聞熙的時候，身體僵硬，放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呼吸不自覺地加快。

「我與誰摟摟抱抱，關你什麼事？」

江宛彤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的林青棠，但是青棠師姐沒有接收到她的訊號，於是江宛彤低頭看向白虎。

莫時歡傳音：「有故事。」

一人一虎達成共識。

鍾聞熙緊皺著眉頭，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這麼熱鬧？」許雲澤磨蹭了半天，眼見青棠師妹身邊又多了一位男性，加快腳步，走到這邊。

林青棠見到許雲澤，下意識朝他身邊走了兩步，又剋制地停了下來，「大師兄。」

江宛彤走上前，接過話茬：「大師兄，我們來看你排練呢。」

許雲澤剛見青棠師妹的靠近，心頭一動，抬起手，想幫她挽起落下的頭髮，但是林青棠又停下了腳步，他的手抬到一半，沒找到落腳點，便轉而放在了江宛彤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師妹的肩膀。

「有心了。」

江宛彤看見許雲澤僵硬轉折的動作，心想，活該大師兄追不到青棠師姐，人家停下來，他難道就不能往前一步嗎？笨蛋。

莫時歡饒有興致地看著江宛彤操心別人的感情，舔了舔爪子。

什麼時候小師妹才能也想想自己呢？

「許、許師兄。」剛剛還咄咄逼人的鐘聞熙一見許雲澤，瞬間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