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用手指戳戳,有點熱但不燙手,撕開的封口裡隱隱地還有絲絲蒸氣冒出來,不過量很少,隱隱地還能聽到噝噝的聲音。
任菲好奇地瞄著後視鏡裡忙忙活活的楊威,好奇地問:“你幹嘛呢?”她已經繞著小區邊緣開了差不多一公里,除了進來的入口外倒確實發現了另一個出口,可堵路的列車比他她想像的長得多,這個出口也被封死了。
幸虧這個小區用的都是密碼式防盜單元門,就算有活死人也只是院子裡到處遊蕩的那麼幾個,不像老樓舊小區,車一開就能從單元門裡衝出大群大群的活死人來加入執著不懈地追逐。
“做飯!”楊威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拿起第一份加熱袋,把折起來的封口折到相反的面上,翻轉一下重新用空彈匣壓好,他“呼”地吹了吹手指,還挺燙!
任菲一愣,這是做什麼飯?那兩個飯盒不用了?她一不留神,越野車“咚”地撞飛了一隻活死人。
“好好開車,一會等吃就行了!”楊威趕緊提醒她,越野車皮實不假,可到底不是坦克裝甲車不是?
任菲詫異地回頭瞅了楊威一眼,看看那兩袋東西,心裡充滿了好奇――搬箱子的時候她沒伸上手,根本不知道下面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她中午光擔驚受怕去了,聽楊威這麼一說,肚子倒真覺得餓了。
任菲舔舔嘴唇,剛回頭看前面,眼角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嚇了她一跳,不等她看清楚車就開過了那個位置,她仔細一看,倒車鏡裡,一個男人正抱著扭成奇異角度的腳倒地地上一個勁地打滾;男人上邊三樓的地方一截白色的東西垂在那兒,看不清是從幾樓放下來的。
“有人!”任菲一聲驚叫,下意識地就想踩剎車。
“你什麼也沒看見!”楊威頭也不抬地說,他就像一座石頭雕塑一樣沉著冷敷,把第二份加熱袋翻過來。
“我……”
“你什麼你?”楊威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每個人都得靠自己,我救不了他們,你也一樣!這城市裡有多少倖存者你知道麼你?這些倖存者裡有多少是精神崩潰、又有多少是心狠手辣你明白麼你?如果你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心軟了,別說救人,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楊威的語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話卻說得毫不客氣一針見血,毫無疑問的選擇題:你是想讓自己活下去,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陌生人手上?
雖然不能說救到的每個人都不是好人,可只要有一個背地裡算計的,就能把小命送了!他不是超人,任菲更不是,他們不是電影裡打不死的小強主角,他們的命也只是一把刀或者一根繩子就能了斷!
這與血是冷是熱無關,在無法無天的感染區裡,只有殘酷無情的現實,誰把自己當成救世主誰就死得最快!
任菲已經踩向剎車的腳一下子僵在半空,咬了咬牙,重新踩到油門上。
倒車鏡裡,七八隻活死人圍上了那個摔斷腿的男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號隱隱約約地傳進車裡。
任菲咬著嘴唇沉默無言,偏過頭去不看倒車鏡。她明白楊威是對的,他的冷靜和理智代表著生存和殘酷,而且事實只比他說得更加嚴重――人命賤如草芥,就算是人吃人,肯定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她不明白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得心軟,變得不像她自己,她不是那個視男人如無物,整日周旋於諸人之間的百變女郎了麼?
楊威揉揉自己的眼睛:“你還認不清現實嗎?你的命是他們兩個用命換回來的,但是你別當所有的人都能和他們倆一樣對你。起碼我就不是。”不知怎麼的,這話說出來他的心裡怎麼就那麼虛呢?
任菲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難過地搖搖頭說:“沒有的事,我……雖然同情他,但是我一樣知道咱們救不了別人。”她嘴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