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莫名其妙,他趕緊說:“我問的是怎麼處理這條河!什麼功不功的,和我有關係嗎?”
項利一愣,馬上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苦笑著說:“還能怎麼處理?偵察全流域,確定汙染區,之後封堵河道打撈屍體,全河段消毒。”
“寶珠可上游和下游……”楊威說到這兒頓了頓,“經過大型城市了麼?”
項利說什麼記上一功,他這麼問好像提醒他功勞似的,可楊威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沒什麼不能說的。
項利看了看楊威,又看了看任菲說:“寶珠河上游的城市就是C市,全省第二大城市,寶珠河是玉江的小支流,河水匯入清河後進入玉江流出省外。跟我來吧,你們聽過就算了,別和其它人提。”他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內心裡不像表面上這樣平靜。
玉江是一條貫穿四個省的大型河流,如果它被汙染的話,下游三個省需要疏散起碼半個多億的人口,一個多億的人口的飲用水將出現困難,全流域無數農田灌溉將受到影響,擱誰平靜得下來?
不過這一切項利都放在心裡沒說出來,楊威想的只是河水攜帶病毒對人的影響而已,根本沒意思到自己的靈機一動到底產生了多麼大的影響,還為項利呼叫飛機偵察而憤憤不平,這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他麼?
如果他明白這條河被汙染的影響有多大,估計還得認為項利搞出的動靜太小。
楊威和任菲再次跟在他的身後,清早的陽光斜照在項利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他對兩個人的態度明顯好轉了許多,可兩個人怎麼都覺得氣氛更加地凝固,就連那一群軍人也沉默得多。
“項隊長,”楊威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什麼事?”項利表面平靜,可心裡卻心驚肉跳,他叫住自己一次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回不是又想起什麼吧?“
“我還是想問問C市是否派了部隊清除活死人,如果不切斷汙染的源頭,再怎麼消毒也無濟於世吧?”
項利的胸口猛地鼓起來,停了兩秒才接著慢慢地癟下去說:“如果有條件允許,戰場上所有的己方的屍骨都應該做到後送火化,條件不允許後送的情況下原地深埋,敵軍的屍體火化後送交紅十字組織轉交敵方或者通知敵方收屍,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集體火化……咱們的人沒有拋棄遺骨的習慣。”他說了很多,可又等於什麼也沒說,但話裡的意思卻不難理解。
楊威輕輕地說:“就是說C市已經出現了大規模的武裝組織,他們已經掌握了大量武器,正在消滅活死人。”他的擔心終於變成了事實。
任菲拉著楊威的胳膊猛然收緊。
項利腳下頓了頓:“我什麼也沒說。”說完大步向前走去,話裡帶著掩飾不往的擔憂與疲憊。
出現這種情況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雖然他們的任務只是封鎖感染區,可這些天裡逃出感染區的人由多到少,那些幸運逃離者的喜極而泣和不斷挪動的活死人青灰色的臉不斷考驗著戰士們的承受力――軍人也是人,他們也有七情六慾,也是父母生父母養,並不會因為一身軍裝和特殊的身份就真的無所畏懼!
病毒幾次大爆發,前面幾道封鎖線要麼失陷要麼被迫撤離,大家嘴裡雖然不說,但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遭到感染的人,每日徘徊於生死之間,神經早就繃得像快斷的琴絃一樣緊。他們還只是處在感染區的邊緣,感染區內倖存者的情況呢?
這個車隊顯然比白旭的那個大的多,除了前面幾臺車的車型差不多以外,從第四臺車開始就全是平頭柴油的大型廂車,項利帶著兩個人走到最後一臺車前,親手開啟副駕駛室的門說:“本來我們截住的人只能坐在後面,但是你們倆個優待,坐駕駛樓子,上車吧,一會到地方還能趕上吃早飯。”
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