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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韓雲謙點點頭:“還記得幾年前存昕和我討論天下大事是如何激揚,怎麼現在這麼低落。”謝睿嘆道:“滇川之災,流民之亂,朝堂之上的紛爭不斷,現在朝廷竟是無能為力。”韓雲謙直視謝睿:“存昕還記得當時我們議的新政之題嗎?”謝睿答道:“不敢忘。”

韓雲謙點頭道:“那存昕怎麼看王喜等人?”謝睿見問的尖銳,正色道:“王學士之策論倒是切中要害,處處以節流為意,青苗歸公,方田均輸。但只是涉及人事太廣,不易真正推行。若是強行推廣,只怕引起禍亂。”韓雲謙說道:“我也是這麼看的,王公為人,脾氣執傲,性格陰鬱……如果只是王公堅持,並不會有大氣候,只是若真有清風相助,只怕朝堂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謝睿沉吟半響,堅定說道:“所謂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謀事在人,現在朝廷倒是用人的時候,趁次機會倒可以肅清朝政,一掃頹勢。雲伯目光如炬,為何不積極爭取。”韓雲謙望著花園的景色苦笑一陣,說道:“寶生母親因我廷杖之事憂心以至病情加重,此事我心內愧疚至今……當初為了家族名聲,我入仕為官,才將她母女二人帶來京城,沒想到竟是害了家人。最近,宗族之人也多次帶信給我商議,寶生已大,我早已打算帶她回江西豫章府老家,讓她嫁個平實好人家,安穩一生。哪裡還有什麼其他想法。”謝睿聽及此處,愣住不知說些什麼。

午飯時分,韓雲謙提出寶生已經大好,近日想帶回驛站。劉老太君心中不捨,但還是答應過多一兩日,就差人送回寶生。

吃飯的時候,寶生見了劉靈,急急的問:“這些天,你的小廝幫我尋到那把刀沒有?”劉靈想想,一拍腦袋:“你不問這事兒我都忘了。”寶生大喜道:“找到了?”劉靈咕嚕一下眼睛:“沒有。”寶生跳起來:“沒找到你說什麼?!”劉靈瞥了一眼寶生:“沒找到才忘了嘛。”寶生低下頭不說話。韓雲謙在旁邊花廳聽到兩人對話,走過來問到:“寶生,你不見了什麼了。”寶生半天不說話,半天才低著頭嚶嚶道:“師父送的刀不見了。”

未時午睡,寶生捏著青花小瓶子,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生氣罵道:羅剎鬼,打傷我,害的我寶刀都不見了!還要嚇唬我,讓我幫你說話。心中氣惱,一甩手就想砸了瓶子,不過轉念一想,打傷了我,也不能便宜你,管你什麼寶貝,試了再說。正想著,拔開木塞,只聞到一股薄荷的清涼混著奇異的淡香撲鼻而來,倒在手上一看,卻是一顆顆小指尖大的透亮珠子,寶生哼哼,捻起一顆舔了舔,只覺微微甘甜透亮,含了一顆在嘴裡,頓時清爽滿口。

寶生突然心生一計:上次還沒說清楚呢,要我為你說話也得問個明白啊。說著爬起來到書案旁邊,用筆寫下一張紙條摺好,倒出瓶子剩下的珠子,把紙條塞進去。喚過杏仁,在杏仁耳邊低語一陣。

謝家最近多了些拜見的官員,除了找謝太尉的,也多了些人找謝睿的。各人在府前拜上名帖,等著謝家父子約見。謝睿從劉府出來,一路上在馬上都恍恍惚惚,侯勇見他如此,一直在旁也不敢多話。不留神一直行至謝府的正門,一群人見謝睿回來,呼啦啦湧上來,圍住謝睿的馬,這個說“謝公子,你好容易回來了,我是湖廣府參知鄭大人的幕僚,在這裡遞了幾天牌子了。”那個說道“謝公子,府上只說不見,我是鄭州府府尹俞大人的參知……”

謝睿被吵的頭暈,後悔沒有照例走後門進去,心下懊惱,但臉上嘻嘻的負手一作揖,誠懇說道:“各位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今日存昕榮幸等到各位前來,不勝感激。”說著翻身下馬,使了眼色讓侯勇上來擋客。侯勇藉著牽馬的空檔,護著謝睿跨進了大門,謝睿邊走邊拱手道:“各位的盛情存昕不勝感激,有機會一定拜會。”正說著,各位小廝一擁而上,搶著把府門壓上,謝睿如釋重負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