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四周響起了馬蹄陣陣直圍了過來,寶生久不見光亮,紛紛亂亂之中被馬燈射的眼痛,虛了眼睛望去,只見一群穿著飛魚官服,半罩著金絲玉甲的漢人軍士高高騎於馬上,一個個蒙著金絲面罩,詭異的遮住了臉龐,看不真切。
寶生倔強的半靠著井研,為首的漢人軍士用劍鋒挑起寶生的臉,陰冷笑道:“要不是聽得這丫頭的叫聲,我們便錯過了此處,看著應該沒錯,是大檔頭要的女子。”
說著噔噔下馬,一把將寶生攔腰扔於馬背之上,寶生就想抽了龍牙刀砍去,卻被那軍士一掌將刀打翻在地:“這點子手段還是留好了吧。”說著又砍下一掌,直劈寶生面門,寶生只覺腦前重重一擊,頓時暈天黑地垂了手去。
“已經過了四日,雖然阿木約布沿路都有留信回來,可為何只有阿木約布的暗號,沒有舒七那老小子的暗號。”舒安有些不安的問起連曜,想了想又說:“我最近這兩日,總是心神不寧的,一閉上眼睛,就看見我幾個死在錦州的兄弟,將軍,你看,我是老大,我六個弟弟,就剩下舒五和舒七了。自從回了這南邊,舒七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怎麼才離開了兩天,我心裡就是上上下下的。”
舒安少有的嘮嘮叨叨,連曜聽得不是滋味,強打起精神安撫道:“舒七那老傢伙是什麼身手,你瞎擔心個什麼?這時候只怕在貴陽的局子裡面賭兩把,忘了事情。”
舒安擔憂的望著前面這條小道:“他不是萬胡那樣的人,事情的輕重還是分的清楚。我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勁,為何攻下水西部的島,我們就又做了急先鋒向東線推進,那個皇帝妹夫這時候倒不急著搶功勞倒也是奇怪,可鄧中寬託大,也來個整頓軍務。阿曜啊,你說這是個什麼局面。”
連曜想了想,冷笑道:“你說的對,這是個什麼局面,我看像是個套子,想把我們套住。你看,剩下要殲滅西南叛將的餘孽並不難,但是耗費實力,雖然是大功一件,但比起收斂水西部的金銀珠寶,他們倒是不在意這功勞了。”
頓了頓道:“你和謝家那小廝接觸甚多,有沒有覺察到攻下水西寨子之後他有些不同之處。”舒安想了想道:“此人天賦秉異,為人持重,看不出悲喜。若是說有些不同,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合常理。”
連曜等著舒安下文:“那個西廠的陳彤鐸是當今太后的心腹死黨,當初擁立太子便下了不少黑手,聽得人說血腥的很。此時撿了這個時候來這荒蠻野地,若是為了那點子金銀珠寶,那肯定是狂人的藉口。這謝睿也是當今皇上名義上的妹夫,只怕這陳彤鐸身兼要務來輔助這謝小廝。”
連曜聽得陳彤鐸,心中一凜,舒安見他臉色有變,試探著問:“將軍是否認識這西廠番子。”連曜含糊道:“他是我父親的學生。”舒安見他不願多說,只能嘆道:“如此風流男子竟然去做了閹黨,將軍還是要小心點好,不要因為舊誼就放鬆了警惕,我總覺得他此番前來,必不簡單。”
連曜認真想了想道:“他們不著急,是因為能利用我的地方已經盡了,如今無論溪火部還是水西部隱匿何處,都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所以他們不著急。但這樣耗下去,我便會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連曜聲音低沉下去,皺眉思索片刻,道:“我看了俞老將軍的密報,柔然部已經第二次集結周邊各大部落,王啟明不能引領東寧衛,必定全全聽令於小朝廷,當今朝廷無論是官家還是王相,若論武功都不是抗衡呼業俺答的人物,俞老將軍只是副總都督,受到小朝廷牽制,不能親臨排程,這樣下去東線將會漸漸淪喪。我不能再這裡耗著,舒安,謝家小廝是靠不住了,我們要想脫身,要從朝廷上入手。”
“咱們手上還留有那些收受賄賂的人員證據,是時候讓萬胡從老地方把那些東西拿去拓本,然後悄悄送了去各個官員手上,嚇唬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