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的桌邊,她和有容對面各坐一方,聽魚出門了,留下充足的空間給她。 菜不多,就四個,可都是像“砂鍋焗梅童”是他愛吃的,叫鹿夢想起再多讓他可口的也不可能了。 有容就拿起自己帶來的酒給自己倒了杯,看看她,“你能喝吧。”鹿夢點頭。他再拿起自己帶來的煙,也丟了一根她,鹿夢自己點上。 “我今天請你來,是想有個了結。”夢夢抽一口煙說, 有容沒吭聲,就是抽著煙瞧著她。 夢夢夾煙的手小指甲指了指這一桌菜,“我親手做的,放心吃,沒下毒。”說著,她另一隻手拿起筷子捻了塊雞蛋大口包嘴裡吃,邊嚼還邊說,“這可能是我第一次給你做飯,也是最後一次,很有誠意,所以你聽我把話說完。” 有容似淡笑了下,也拿起筷子和她一樣捻了塊雞蛋大口包嘴裡,默默嚼,這模樣,就算再難吃,裡頭有毒藥又如何,他都能掃光。 所以說他這樣的模樣就是叫夢夢不解撒,從前,她對他就兩種濃烈的感情:恨,以及極致的迷戀。也許就是太濃烈了,模糊了她的一些視線,可自兩次他給她戴上瓷瓶——夢夢是倒回去仔細想過的,著實戴上了瓷瓶後,她的“痛苦”都緩解許多……再加上,她上次見到了瓷瓶裡的“幻像”,夢夢有太多的不解,對他的不解…… “有容,”或許這也是夢夢這麼長時間以來為數不多的這樣正經地喊他的名字, 有容卻還是大口吃菜,喝酒,抽菸,也會看她一眼,看她說什麼,很鎮定。 夢夢卻是放下了筷子,一手伸過去,像要抓住他的手,卻沒抓住,五指撐著……“我要做手術了,癌的事兒說不準,或許,這是咱們最後一處說說話,你能給我講講實話嗎,那會兒,把我從牢裡撈出來,送來大都,接近玉羊,說什麼給你找出生證明,是幌子?你還另有目的?” 有容就含著酒杯喝酒,那眉眼喏,饒是夢夢此時想“服軟、情感攻勢”掏點他的實話,都內心依舊震顫,有容太好看了,這樣的媚意又絕殺的眼神,世上誰還有…… 他放下酒杯,“省省吧,一個小瘤子,兩個小時的事兒,出來你照樣能橫行霸道。”他看向她,很認真,“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兒?出生證明你有好好給我找過嗎,鹿夢啊,你早已沉醉在這,”他環視這屋子一圈,“和三個男人過小日子的美好境地裡出不來了,”再定眼看她,唇邊掛著輕笑,“別使這招來詐我,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 “那這呢!”鹿夢突然爆發,起身扯出脖子上的瓷瓶,俯身盯著他,“這不是你給我的?幹嘛讓我掛著它,什麼意思!” 有容拿起煙繼續抽,十分從容,“不是說了嗎,裡頭是你媽的血,”他又垂眸敲敲菸灰,“從前安安有個大病小痛,就是掛著這,取個心裡安慰。你畢竟是她妹妹,”他抬眼看向她,眼神又變得極其戲謔,“你還沒找著我想要的東西,我能讓你就這麼‘多災多難’地掛了嗎。” 夢夢就一手撐在桌邊,一手緊緊握著瓷瓶,死盯著他,看他眼眸裡的“最細節”。可惜,他若真叫你能看透,這些年,你會對他持續懷有那樣強烈矛盾的感情嗎…… 夢夢無力地坐了下來,有些氣鼓鼓,又有些傷心,她望著一旁一個點,又說,“行,我還有個要求,你不能娶金兔!”說起這,她又扭過頭來喊,“至少我沒死,你不能娶!!” 夢夢啊,她真的萬分糾結著,實話實說,她今兒“請”他來“吃這頓飯”,主要還是想套他的話,結果還是無果,憤懣間,竟然掉下來這麼句!……哎,鹿夢啊, 哪想,有容再次拿起筷子捻菜吃,只吭了聲,“好,不娶。” 夢夢都多麼意外地看向了他……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