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回來了,” 裴卿知一回來,郝寧就告訴他。裴卿知一點頭,和行助們交代了些事宜,獨自上樓了。 裴卿知當然關心她今兒第一次外出狀況如何。裴卿知是不會搞“背後跟蹤,暗自保護”那一套的,要杏兒知道了,肯定跟他鬧翻天;再說,實屬沒必要,杏兒是特殊,可到底有她的自由,裴卿知想保護好她,卻不是將她箍住,裴卿知只需要做好給她兜底的準備,不怕她惹事,他有能力給她全兜著。 推開門,見杏兒靠著床邊翻手機在看,腿撐直腳踝交疊還晃啊晃的,顯然心情不錯,裴卿知放了心。 裴卿知在她床邊坐下,手握住她腳踝,笑,“今天怎麼樣,” 杏兒沒移眼,“還行,” 裴卿知又捏捏她腳踝,“不像只‘還行’啊,” 杏兒放下手機了,露出笑眼,“真的沒人認出來我,” 看看杏兒,就是這樣,普普的五官,可笑眯眯的樣子恁的好看又無邪,讓人心特別柔軟。裴卿知輕輕捏她的腳踝,似按摩,杏兒藥吃得多,腿腳確實容易腫,裴卿知沒少這麼給她按捏。“看吧,所以說你有多多慮,再放心多出去走走,心情也好些是吧。” 杏兒收回腳,爬到他身旁靠著他舉起手機,“我想了想,還想做生意,賣賣化妝品,看看我的客源都留著呢。”通訊錄裡她扒著全是標註哪裡哪裡的電話號碼, 裴卿知環住了她,兩手抱住,像抱著他的大閨女,真給面地看了看,“要不要搞個小店兒,” “不要!”杏兒一下直了身子,“要那幹嘛,我單線聯絡才好。”又窩他懷裡,邊扒手機邊小氣地說,“再說了,我一秘的職兒你可得給我留著,工資照發。” 裴卿知低頭也笑眯眯地戳她腦袋,“財迷,你工資卡一直在你手上,自己看看我少發了你哪次的。”杏兒仰起頭,小聲,“我存了快十萬了。” 裴卿知把頭側過去,“快別告訴我,要不又說我打你錢的主意。”是呀,那會兒才把工資卡給她,杏兒到處藏,你看看是不是像三歲孩子,她非不讓裴卿知進她的屋,裴卿知叉腰沒法兒地站在門口,“你至於嗎,我貪你那點小錢兒。”說著,探頭進來看看,哪知才一探頭,杏兒就叫,“不準看!”裴卿知苦笑,小聲是沒叫她聽見,“我把我的卡也給你藏著好吧。”…… 此時杏兒就呵呵笑,安心躺他懷裡,手機抱著還拍啊拍的,“現在我這麼老的樣子也蠻好,可以辦好些事兒呢。”裴卿知又把她抱緊些,“好是好,可也得要有分寸,記著保護好自己,有事一定跟我說,對了,出去藥要按時吃,飯要按點吃……”像個老媽媽又開始囑咐。杏兒心情好,要從前早煩了,這會兒像個佛爺面帶微笑合著眼,鬼知道聽進去沒有。裴卿知額頂著她額頭輕輕搖,最後小聲,“杏兒,好好的,別叫我擔心。”杏兒這才“嗯”了一聲。 裴卿知從樓上下來,心情看來也蠻好,看看,只怕他自己都無覺察,他的情緒啊,早就被杏兒牽連著了…… 幕僚們還在小會議室等他,他進來,全起了身, 裴卿知稍壓壓手,面帶微笑,“今天小廚房燒了羊肉,一會兒吃著暖暖身,這青州的天兒呀說涼就涼。” 幕僚們全笑起來,看得出來裴總心情好。 談正事了, “明天大都的欽使就要到了,這次是立競親自帶隊。” 裴卿知一點頭,立在桌邊一手插褲兜,邊翻他們列好的文字, “盛金溪也會同機過來是吧,” “是,” 青州的四州高層會晤,大都肯定會來人參會。立競是馮鮮第一助理,親自前來,說明很重視這次中部四州的高峰會談。 馮鮮,是呀,就是馮杏現存世間的唯一血親,她的那個叔叔。 世間都說,馮鮮是這世上最“大逆不道之子”了,拿自己老子獻祭,捧出自己的萬里前程! 距離馮禧去世已過四年,馮家確實又翻了個天。馮鮮如今是圓艏辦第一助。馮主任,三個字意味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內廷”他都說了算。有人甚至私言,馮鮮架空了圓艏,早一手遮了天…… 兩年前,馮鮮已得了勢,所以那時候保嵐驟然離世,訊息給到馮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