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提出的要求,大當家自然不會拒絕,他沉吟片刻,說道&ldo;嶽山的山賊共有數百人,想要將他們處理了,並非易事,必須從內攻破,否則若是透露了訊息,咱們的寨子就保不住了。&rdo;
&ldo;嶽山的人這麼多,肯定有專人送糧食進山。這樣一來,為何不買些蒙汗藥,加進糧食裡,人可以不喝酒,卻不能不吃飯,怎會不中招?&rdo;
&ldo;事情哪有薛夫人說的這麼簡單,嶽山的人大抵是惡事做多了,在吃食方面上萬分精心,根本不會給其他人動手腳的餘地。&rdo;
血親家業全都在京城,薛素想早些回去,勢必要將攔路的山賊全都解決了。嶽山的匪患鬧的極大,百姓不堪其擾,紛紛背井離鄉,有的去了京城,有的在路上落腳,流離失所,鬧出的亂子當真不小。
&ldo;小婦人與洛陽的守備還算熟稔,不如去請他出兵,徹底將嶽山的人給剿滅。&ldo;
濃黑的劍眉緊緊皺起,大當家面色沉鬱,開口問,&ldo;薛夫人怎會與洛陽的守備相識?&rdo;
&ldo;洛陽的守備是安平伯,小婦人曾救過他一命,眼下到了該報恩的時候,想必葛崇不會拒絕。&rdo;
徹底剿滅嶽山的山匪,對於大當家而言,的確是個難以拒絕的誘惑,但不知為何,聽到&ldo;安平伯&rdo;三個字,他心裡總是有些不舒坦。
不去看男人陰沉的面色,薛素幾步走到桌前,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湯,小口小口的抿著,&ldo;嶽山的人多活一日,就會有更多的百姓受苦,若大當家不放心的話,可以跟小婦人一同前往洛陽,您武藝高強,誰能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脫?&rdo;
薛素這一番話,大當家充耳不聞。
他早知道薛氏生了副不安生的性子,她是高門大戶的女眷,肯定不樂意留在寨子中吃苦,拼命想要見那所謂的安平伯,難道那人也是她的情郎?想到這種可能,他一顆心彷彿被看不見的大掌死死攥住,那股酸澀的滋味兒,甭提多難受了。
男人突然冷了臉,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神情也越發兇惡。
薛素見狀,心裡有些奇怪,忍不住問了一句,&ldo;這是怎麼了?難道大當家覺得這個主意不好?&rdo;
&ldo;好!好的很!&rdo;
從牙縫兒裡逼出這句話,他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將門狠狠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薛素嚇了一跳,她不知這人在鬧什麼毛病,索性穿戴整齊,準備去找於哥。
在寨子裡呆了這麼長時日,她跟那些村民雖然不太親近,但一雙眼卻看的十分明白,於哥是村長的兒子,也算是有些威望,跟他商量一番,事情辦成的把握也能大些。
心裡頭盤算好了,薛素轉身往外走,四處打聽了一番,才找到於家所在的位置。
站在籬笆外頭,女人扯著嗓子喊了兩聲,沒瞧見於哥的人影,倒是於荷月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掐腰罵道,&ldo;你這女人還真是厚顏無恥,與大當家牽扯不清也就算了,竟然還來招惹我哥哥,呸!真是不要臉!&rdo;
於荷月說話的聲音委實不小,周圍的街坊鄰裡聽到動靜,一個個全都出來了,不是探頭探腦的打量,就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ldo;於姑娘,我找你哥哥是有正事,若是誤了時辰,你能擔待得起嗎?&rdo;薛素耐著性子解釋。
於荷月半個字都聽不進去,她死死盯著女人梳理整齊的髮髻,那是婦人的髮式。
所有人都以為薛氏成親了,倒是下意識忽略了一點‐‐說不準她沒有成親,而是當了富貴人家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