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上到主子下至奴才,一個個全都是黑心的,薛素根本不信他們,此刻冷笑一聲,什麼話都沒說。
小廝嘴裡發苦,他怎麼也沒想到今日竟會遇上這種苦差事,要是惹得眼前這位夫人心生不虞,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能否保住。
走到秋月苑,春蘭將雕花木門給推開,一股濃鬱的苦味撲面而來,薛素不自覺的往地下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
&ldo;小心門檻。&rdo;
楚清河緊了緊媳婦柔若無骨的小手,心頭升起一陣暖意,就連剛硬的輪廓,在凜冽的寒風中好像都柔軟了幾分。
按說外男不該進到女眷的臥房中,但他不放心素娘一個人進去,索性便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小廝已經認出了眼前這位是輔國將軍,哪裡還敢阻攔?只能苦著臉看著烏泱烏泱一幫人往屋裡走。
在臥房中掃視一週,薛素沒有發現翠芙的身影,她直接站在床前,看到臉色慘白細瘦伶仃的劉怡卿,氣的渾身發抖。
劉怡卿才嫁到徐家多長時間,就算受了風寒,也不至於被折騰成這副模樣,嘴唇乾裂起皮,胳膊就跟蘆柴棍似的,要是自己不來,恐怕都熬不過這一關。
&ldo;春蘭秋菊,你們扶著劉小姐,將人帶回將軍府。&rdo;
屋裡攏共有十幾個丫鬟婆子,都是剛剛聽了少爺的吩咐才趕過來的,此刻見到他們要將少奶奶擄走,一個個大驚失色。
&ldo;少奶奶嫁給了我家少爺,就是徐家的人,就算您身份貴重,也不能做這等強搶民婦的事情!&rdo;
薛素根本不跟這滿臉橫肉的婆子廢話,她問了一聲,&ldo;翠芙在哪?&rdo;
婆子一下啞了火,吭哧吭哧了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ldo;告訴你家主子,好好對待劉家的下人,否則將來事情鬧大了,恐怕也不好收場。&rdo;放了狠話,薛素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這幫下人一個個都跟軟腳蝦似的,根本不敢跟上去。
等到徐家的主子得了信,劉怡卿已經被帶上了馬車,早就走遠了。
徐嶽成氣的面色發白,狠狠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瓷片的碎渣濺在奴才臉上,他們卻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的跪著。
&ldo;那薛氏也太無禮了,怎能如此仗勢欺人?劉怡卿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強把人帶走是什麼道理?不如去告官,請京兆尹做主!&rdo;
徐老爺聽到夫人的話,臉色黑的便跟鍋底一樣,&ldo;你這蠢婦,堂堂輔國將軍是京兆尹惹得起的嗎?更何況劉怡卿都快被你那好侄女折騰的丟了命,就算去到官府也是咱家沒理,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rdo;
徐嶽成那房貴妾郭氏,最近剛好懷上了身子,矯情的不得了,吃什麼吐什麼,簡直就跟菩薩似的,得讓人供起來,郭氏現在還在屋裡躺著呢,並沒有在正堂中。
&ldo;趕明嶽成去將軍府一趟,把劉氏帶回來,好好對待人家,千萬不能任由郭氏折騰,妾就是妾,就算是貴妾也是下賤玩意兒,肚子裡的那塊肉不值錢,你們一個個都記好了!&rdo;
徐夫人哪能聽得進去這種話?郭氏是她的親侄女,要不是家道中落,好人家的姑娘哪裡會願意給人當妾,要是劉氏死了,郭氏生下兒子還有機會扶正,但現在因為將軍府摻和進來,姑侄兩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徐夫人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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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很快就趕回了將軍府,丫鬟們去請了大夫,給劉怡卿把脈。
鬍子花白的老大夫鬆開手,忍不住斥了一聲:
&ldo;真是胡鬧,這位夫人雖然染上了風寒,卻不嚴重,身體之所以會虧損的這麼厲害,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