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周總的新助理，周總讓我來取這份檔案的，希望您不要為難我。&rdo;

大概是因為餘知奚的氣勢，讓她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在撒謊。部長略微斟酌，萬一真是新來的總裁助理呢，還是不要先把人得罪了比較好。

部長謹慎地打了電話給周延卿請示，這才從檔案櫃裡取了一個資料夾，遞給餘知奚。

能混到部長這個位置，大概也與他的世故圓滑有關，得知餘知奚確實是新任總裁助理後，馬上找理由為自己剛才不好的態度開脫，&ldo;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餘助理，周總沒通知新來了總裁助理，你看我也是為了不出差錯，這才沒有隨意把檔案給你……&rdo;

餘知奚已經在這耽擱有一會兒了，她莞爾，打斷部長的話：&ldo;謝謝您的幫忙，周總還讓我去辦別的事，就不打擾了。&rdo;

部長忙應了幾聲，&ldo;您先忙，先忙。&rdo;

餘知奚走後，部長叫來自己的秘書，叮囑道：&ldo;剛才那姑娘，新任總裁秘書，下次看到她注意一點，別把人得罪了。突然空降來的助理，背後指不定什麼關係呢。&rdo;

餘知奚順道到財務那一層，通知了財務總監。財務總監同樣不認識餘知奚，半信半疑地跟著她進電梯，上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一路上餘知奚能感受到公司各位員工的注視和竊竊私語，餘知奚開始覺得周延卿讓她來拿檔案和找人，這個任務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明明是打個電話就能做好的事情，卻非要讓她下來辦。

餘知奚和財務部總監一起到周延卿辦公室門口，途經顧洲辦公室時，顧洲意味深長地望了財務部總監一眼，把一份材料遞給餘知奚，&ldo;你直接順道帶進去吧。&rdo;

餘知奚點頭說好，正走了兩步又聽見顧洲的聲音響起，&ldo;總監就先別進去了，哪有上趕著自找麻煩的呢。&rdo;

顧洲一貫是掛著笑容的模樣，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直到說完這句話，才扭頭看財務部總監一眼。

餘知奚看著財務部總監侷促慌亂的模樣，心下瞭然，這人多半是偷偷摸摸幹了什麼骯髒事被發現了。

十點鐘的太陽在空中高懸著，光線透過玻璃窗打進屋裡來，有些刺眼。周延卿就坐在一室明亮裡，剪裁合身的菸灰色西服上衣沒有扣上釦子，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衣。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右手食指規律地在手錶的錶盤上輕叩著。

見餘知奚進來，邊說話邊習慣性地用手撥了撥他的頭髮，&ldo;唸吧。&rdo;他的發質較細軟，他放下手後，被撥上去的頭髮又掉下來，亂糟糟的。

財務部總監的年紀將近四十，家裡有父母和妻子女兒，在公司工作了十年，就任財務部總監這個職位五年。他個人名下的帳戶往來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他妻子的戶頭上近期多了幾筆不小的轉帳。

餘知奚按照周延卿的要求，挑選相對有用的資料念給他聽。他耐心地等到餘知奚說完，語氣平淡地做出評價，&ldo;五年吶，足夠成為老油條了。以前沒什麼動靜，我一出事，壞心思全都浮上來了。&rdo;

他按了按眉心的位置，&ldo;撥個電話，讓顧洲叫他進來。&rdo;

餘知奚用桌上的座機撥給顧洲，結束通話電話後，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提醒周延卿。分明是背對著她的方向，周延卿沒看她，卻好似已經洞悉她的思想。

&ldo;有話就說吧。&rdo;

這個時候就沒有的選擇了，餘知奚只能老實地回答，&ldo;您還是少弄您的頭髮吧，剛剛您撥了一下，現在有點亂。&rdo;

周延卿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