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丫頭，你看夠了沒?&rdo;她雪白的頸子看來很脆弱，他用兩根手指頭就能掐斷，外表還看不出傷。

&ldo;看夠了。&rdo;她低下頭往後退。

人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

&ldo;還會怕死啊，爺倒小瞧你了。&rdo;能屈能伸，不做找死的事，很好，識大體。

&ldo;人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沒了，當然得好好珍惜。&rdo;若非不得已誰想死，長命百歲不好嗎?

&ldo;說得好，有腦子。&rdo;趙無疾食指一勾，敲寒瓜似的敲她腦門，叩!叩!叩!腦子有物。

誰沒腦，就看會不會運用。她在內心腹誹，眼睛卻很忙碌的偷覷面前的美少年，這人真是好看得過分，說是妖孽一點也不為過，存心是來禍害世人的，十足的禍水秧子。

殷如素覺得兩顆眼珠子不夠用，得多來幾顆，眼前唇紅齒白的少年，年紀最多十五、六歲，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十分嫵媚，眼波一睨，十里楊柳盡醉倒。

儘管唇色比她還水艷，珍珠白膚色比她還水嫩，透著瑩玉色澤，美得恰到好處，可是他長得一點也不女氣。

美人風姿，窈窕多嬌。

此妖孽……不!是美少年不比電視上的男明星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美得雷人呀!就連見多識廣的殷如素都有些看痴了，忍不住想往他臉上摸一把，看是否如玉滑膩。

但她矜持住了，沒把皇室子弟當花街小倌調戲，要不這腦袋十之八九掛不住，只能化作桃花樹下的肥料。

趙……皇上歲數不大，應該沒這麼大的兒子，姓趙的皇室宗親又長得如此風騷，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一戶人家了……曾經的攝政王，如今還政的汝南王，皇上的嫡親皇叔，與先帝是一母同出的兄弟，小先帝十五歲，手執天下兵馬，地位堪與當今皇上比肩。

瞧他年紀，興許就是汝南王之子了。

&ldo;小貓兒叫什麼名兒?&rdo;趙無疾將心中所思脫口而出，一句小貓兒喊出口，他便覺得像，這丫頭不就是裝乖的小貓嗎?聽話的時候眯著眼喵兩聲，溫馴得讓人忘了她有利爪。

什麼小貓兒，當她是四足畜牲。&ldo;小貓。&rdo;

聞言，他一怔，繼而笑得冶艷，玉雪般的長指輕佻地抬起她下顎。&ldo;我十歲就跟著我老頭上戰場，十一歲砍下敵方將領的頭，十三歲率領三萬兵馬殺光對方十萬大軍，成堆的屍體如山高，一把火燒了七天才燒成灰燼。&rdo;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殷如素腦子裡浮現現代戰爭的慘烈，頓時抖了一下。

&ldo;現在你打算告訴爺你的名字了嗎?&rdo;趙無疾低頭俯視，目光睥睨，輕狂又不可一世。

&ldo;我……呃，我姓左，叫……&rdo;她眼神左右飄移，思索著該叫什麼名字。&ldo;娉婷，我叫左娉婷，是東街廟口前米鋪老闆的女兒，我幫著送米過來，所以知曉這地方。&rdo;

&ldo;爺要的是真名。&rdo;他的手指輕柔地從她的面頰往下撫向咽喉，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喉間上下滑動。

&ldo;是……是真名。&rdo;她力求鎮定，面不改色。

&ldo;要不要爺把你扔過牆，問問齊南縣縣令，他的家眷幾時改姓左，莫非和左氏人家定了親?&rdo;小貓兒真不乖，當著他的面也敢滿天撒謊。

殷如素一聽，小臉白了一瞬。&ldo;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