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等等,不要動!你沒發現嗎?現在大師走過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
“什麼意思?”周仰光反應快,反問道。
“這裡是我最後走過的一段路,記得最清楚,在這個地方,看見沒有,沒有任何標記,但我記得步數,在那裡,會有一道機關,只要踩上便會有利刃冒出,但你看現在,大師走過的地方,什麼動靜都沒有。”
張仁把手中的強光手電晃了晃,白色的光芒打在了一處,那個地方沒有任何的標記,磚塊兒跟周圍也沒有兩樣,或許是不久前才被張仁走過一遍,上面的灰塵淺薄一層,並不深厚,現在,那上面有一個淺淺的腳印,正是剛才鉉音走過留下的。
“那,我們跟著他走?”周仰光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知道這裡兇險之後,任誰也要三思而後行。
“先走一步看看。”隊伍中還是有大膽的,說著就上前了一步,一腳踩在了之前留下的腳印上,很安全,但這也正常,畢竟這裡不是機關觸動的所在。
“當心。”張仁輕聲說了一句,那人朝後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擔心,便大步往前走,終於,到了張仁手電筒照亮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邁出腳,先是腳尖落地,漸漸踏實到腳跟,直到整個腳踏入,沒有任何的變化,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
他並沒有馬上鬆氣,而是把重心逐步壓上,然後抬腳向下一個地方邁步,靜待一息,安全,非常地安全。
“快走,踩著腳印走!”周仰光當機立斷,下了這個決定之後讓手腳快的莫北先上前了。
最前面的鉉音走得雖然不快,但他完全沒有顧慮,一步步往前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跟隊伍拉開了一段距離。
莫北也不耽擱,他一步步照著前人的腳步走,不時扔下幾個掰亮的冷光棒在左右,讓整個路程更加清晰明瞭。
大家都是年輕力壯,真的走起路來,這麼點兒路還難不倒人,一個個順序跟上,很快就攆上了最前頭的鉉音。
張仁來過一次,比其他人更清楚這地方的兇險,但看這一路走下來竟是什麼都沒遇到,也是有些莫名,難道是因為和尚唸經的緣故,若是真的如此,大師果然是法力高深,把這些邪祟都鎮住了。
一路順順當當地來到一個節點處,鉉音的經文也已經唸了一遍,暫時停下了腳步。
莫北就在他身邊,見到這邊兒又是一個臺階,估摸著沒問題,竄上前一步,問:“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鉉音睜開了眼,他正立在一個門檻處,邁過門檻便是宮殿的內部,裡面有些黑,大部分東西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胡亂幾個手電晃動過的地方能夠看到陳舊的擺設,並沒有棺木之類的,反而更像是一個議事的殿堂,疏朗開闊。
有精神力這樣的金手指,之前的幻陣並不算是幻陣,並不曾真正迷惑鉉音,讓他產生觸動的是精神力感知到的那一瞬間的悲怨,幾乎要衝垮他的精神力,如果真的被沖垮了,恐怕他就是活著也是個白痴了。
事實上,有因有果,若不是他的精神力那樣龐大敏銳,他也根本不會提前感知到這些悲怨,也正是因為這份敏銳,他反而比起這些普通人受到的衝擊更厲害一些。
若不是… …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再次宣了一聲佛號,鉉音誠心誠意地跟佛祖道謝,若不是他及時念起了大慈大悲的佛經,恐怕真的很難扛過那一瞬間的衝擊,得以生還。
話又說回來,臨時抱佛腳還是有用的,若不是因為那本水火不侵的梵文佛經,他這段日子也不會看那麼多經文,也就不會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條件反射地想到經文,並且鎮定心神唸了出來。
這一步步,在別人看來是閒庭漫步般悠閒自在,但在他,卻是步步驚心,隨時都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