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 賽義德並沒有問起神會的種種,孔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默默回憶小鬍子所講述的事情, 這個時期, 還沒有紙張,文字都是極少的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知識。
即便是賽義德這種大商人,他們記事主要靠的還是自己的腦子, 而非文字和數字, 所以, 這些口口相傳的東西顯然具有更高的價值。
孔斯回憶著自己今天知道的各種資訊點,再見到賽義德的時候,提出了想要去看看正在修建的金字塔。
“那裡, 那裡有什麼好看的。”賽義德說話的時候,聲音中還透著醉意,他下午的時候才喝了一場酒回來, 這時候的美酒按理說酒精度數不會太高, 但是他周身的空氣彷彿都被酒氣浸潤了, 燻人的酒意讓人想到了那些高度酒精。
阿里亞捧來了毛巾,涼水浸過的毛巾蓋在臉上, 只要一會兒就能夠讓人馬上清醒起來, 然後是神藥, 這種什麼都能管用的藥物非常浪費地被賽義德當做解酒藥使用,而他服下一些之後,立竿見影地清醒了許多。
孔斯看著他的表情, 並沒有對“金字塔”產生什麼警覺,所以,他不知道神會的事情嗎?
他沒有問,從小鬍子那裡,他已經知道,這座艾利都其實就是那些偽神主持修建的,於是,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之上都隱藏著偽神的力量,在平常的時候還好,但是特別的時候,比如說他們若是有什麼不敬,分分鐘就能知道他們的所有。
所以,一些敏感的問題都不能夠隨意提及,而神會之中,那座看起來沒什麼的小樓其實結合了所有神會成員的智慧,能夠保證在其中的談話不會洩露到外面去。
這是很重要的保密手段。
總算是讓孔斯看到了一些希望,成功的希望。
“金字塔,那有什麼好看的。”賽義德還是這樣的話,說,“上神可不喜歡他們的宮殿之外有莫名的人去亂轉。”
“是有人驅逐嗎?”孔斯有些好奇,當金字塔不再是埋葬的地方,那麼,這個宮殿,呃,怎麼採光,又要怎麼兼顧舒適性?
“不需要人驅逐,那些獅身人侍衛會吞噬一切進入那附近的東西。”賽義德這樣說著,他的臉上沒有笑容,這一句話說得嚴肅無比。
孔斯沒有深究,繼續問:“那,如果是在建的,也是這樣嗎?我就是想要看一看,那是怎樣的存在。”
“好吧,好吧,我任性的小主人,無論你怎麼想,去做吧,我是管不了的,我會讓阿里亞帶你過去看看,希望你不要靠得太近,或者我應該給你求一個牌子掛在身上,免得被那些獅身人侍衛給拖去啃噬。”
賽義德滿臉的無奈,這樣說著,像是妥協。
“有那樣的東西嗎?”孔斯好奇,換得了賽義德一個滑稽的翻白眼的表情,很明顯,他剛才的話就是一種反諷。
孔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跟賽義德的關係,按理說他只是管家一樣的人物,算是父親阿蒙手下分管商業事物的人,當做公司經理看也是可以的,但,放在這個時代之中,這些人,只要是為他們效力,就相當於把性命都賣給了他們,雖然比奴隸更自由很多,卻也不至於自由到不尊重主人的程度。
偏偏,一路上,賽義德縱然沒什麼不恭敬,但是偶爾總會說一些這樣的話,像是無傷大雅的抱怨,又像是自娛自樂的自嘲。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阿里亞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在賽義德面前他還好點兒,說話很少,離開了賽義德的視線,他的話就多了,還敢偷偷抱怨。
“我說小主人,你到底是為什麼非要去那種地方,又遠又沒什麼好看的,這麼熱的天,這麼泥濘的路。”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這是雨季的訊號,過不了兩天,就會有連綿不斷的雨水落下,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