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季地就在眼前, 這座城名石餘, 為季地橋頭小城, 也是跟魏王之地接壤的第一個城池, 小是小了, 但戰略意義還是不容忽視的。
季夫人一路上連車簾子都不掀開,來往應答多是孫氏在說,她根本就沒有看到城池的外牆是什麼樣,坐在車中直入城內。
鄧昆還是有些能力的, 至少一路上的露宿等事宜沒有讓人操心,他們逃離的時候也捲走了不少金銀, 想到來到季地之後必然會有更多賞賜, 一路上的花費也沒怎麼吝嗇。
更多的情況還是恃強凌弱, 他們這一隊兵士, 威脅恐嚇普通人家, 哪個人家敢吭聲要錢, 差不多是白吃白住過來了,好一點兒的給許個空頭支票,不少商賈還真動心思, 以為季地會怎樣厚待他們這些伸出援手之人, 大給方便, 有些還給鄧昆塞錢, 倒讓他這一路走的是心甘情願,沒有半路就撂挑子不幹了。
盈公子對這種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太小了, 八歲的孩子,窮人家或者也能做半個主了,卻也是在家中沒有頂立門戶的男人在的情況下,似他如今這般富貴氣象,情況卻是反過來了,父兄在,則他說話還有些用,父兄不在,反而如待宰羔羊,沒人會把他的孩子話當真。
能夠讓季夫人坐在車內不要露頭,就是他對母親最好的維護了。
好在季家的威名還是能夠唬住這些下層兵士的,他們並無一人敢冒犯據說當世第一美人的季夫人。
盈公子的身子太弱,路程過半的時候就發了一場熱,幸好他所知頗多,尋了當地的藥草來,也算是熬過去了,後半程就全在車上躺著,裹著厚厚的棉被,還能防顛簸。
此時到了石餘城,一行人便停下來整頓一番。
鄧昆找了個大院子落腳,定金是分毫沒給的,直接打出了季氏的名號,當地便有駐軍過來探問,他能在魏王府中當個小侍衛統領,也是見過一些市面的,只把平日裡的十分傲慢拿出五分來,就讓本城的將領有了幾分惶恐。
“末將可能去拜見夫人?”
石餘城的將領葉樊鼎,年約四十,算是一員老將,說話間也有探問真假的意思。
鄧昆熟知王府中那一套流程,讓他在門口稍待,找人去傳了話。
“這,這,我可要見?”季夫人一臉茫然,自生下來她就沒見過外男,跟了魏王之後更是深藏在王府後院,只是魏王老弱,縱然面對名花也是有心無力,這才讓江漢有機可趁,欺負季夫人並不能為自己張目。
孫氏遲疑,她也曾負責過季夫人的教養,按照季家給出的那一套,所有的外男,季夫人都是不能見的。
“我去見。”盈公子站出來,說,“母親在屏風後聽著不要說話就是了。”
對於季夫人這種被馴養成家兔的女子,想要讓她一下子立起來那幾乎就是逼她去死,熟悉的生活方式被改變,思想也要改變,對有些人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盈公子不想強勢逼她,卻又不願意她什麼都不瞭解,且先從聽開始吧,多聽多看,也許哪天就會自己想了呢?
想到劇情之中季夫人多次都是有求生機會的,但她自己完全沒有那個意識,聽信那些男人的話,只當那樣就能好,卻只是讓那些男人把她愈發輕賤,她的美貌反而助長了人心的卑劣。
“好,聽你的。”季夫人的性格特點好的一面在這裡體現出來,夫死從子,當她的兒子有主意的時候,她完全不會反對,只會欣然聽從。
這處院子是鄧昆為了撐場面要下的最好的院子,房間之中的器具一應俱全,沒什麼特別昂貴的,但是一架屏風還是很容易找的。
房間內的空間不大,屏風隔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很淺了。
葉樊鼎走入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