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卡司。
卡司並沒有穿跟他們一樣的法師袍,身上也沒有象徵著學生的徽章,一看就是旁聽生的雜牌配置,也難怪她們能夠認出他旁聽生的身份。
鬧半天,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
卡司有些哭笑不得,剛才的課程的確是人多了些,也的確因為傳看物品浪費了時間,但,把所有都歸結於旁聽生的錯,也有些欺軟怕硬吧,怎麼不說是學校的錯呢?
跟在卡司身後的還有幾個一看就是雜牌軍系列的旁聽生,其中一個也聽到了這番“悄悄話”,冷哼一聲:“是什麼給了你們勇氣說這樣的話,一群爬蟲。”
爬蟲是罵人的話,飛禽走獸,最為尊崇的是飛禽,其次就是走獸,剩下的才是那些一輩子都不會脫離地面的爬蟲,那是所有人認為最低賤的,必然會被踩在腳下的東西。
兩個女生哪裡被這樣說過,當下就有一個紅了眼圈兒,回頭看了一眼,卡司正好在他們後面,她那一眼便瞪向了卡司,以為對方是說這些話的人,瞪完扭頭就跑,另一個女生同仇敵愾地也瞪了他們一眼,高聲:“真是毫無紳士風度,不知道你們能學什麼。”
說完,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緊追著前面的女生離開了。
卡司被瞪了兩眼,莫名有些冤枉,摸了摸鼻子,回頭看向身後那個矮了半頭的男生,對方的小馬甲外配著一條顯眼的金鍊子,雙手插在兜裡,有些不羈的感覺,見到卡司回頭,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招呼道:“兄弟,我是賴利,很高興認識你,我們應該見過幾次,你是住在大公家的?”
帶著些疑問的語氣,表情卻極為肯定,目光之中有種過人的自信。
聽到後半句,卡司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接著自己來攀關係,然而,能夠入住大公家並不意味著自己能夠借用那樣的權勢。
“借住。”卡司簡單地回答了一句,表明了寄人籬下的身份。
賴利的藍眸之中閃過了悟,卻並未收斂笑容:“這並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不是嗎?”
“很有道理。”
卡司幾乎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無姓之人,宛若天然的同盟一樣,只有無姓之人才能迅速理解對方的尷尬處境,也只有他們,會在某些時候樂意為同類伸出援手。
這可真是可憐的友誼。
兩人交換了一個笑容,賴利就洋洋灑灑說起來,已經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把自己認為好玩兒的事情跟卡司分享,他的語調總是帶著點兒冷幽默的味道,不時就會發出一些嘲諷之語,面對卡司卻又態度極好,表現了樂於與之為友的善意。
這是當然的,難道是什麼人都可以借住在大公家嗎?
每一個無姓之人,不會被真正的貴族子弟看在眼中,但在他們每一個眼中,對方都有著無可替代的價值。
畢竟,能夠被送到法師學校的可不會是毫無寵愛的無姓之人,這份寵愛便是最好的價值。
在這方面,子女也天然如同一些依附他人的女子一樣會爭寵。
下午的課程不會有更多了,一同離開學校的時候,賴利發出了邀請:“也許你可以試試,並不是什麼非法集會,紅酒咖啡歷史悠久,是一個非常放鬆的聚會,可以忘掉所有的禮儀,只看重個人。”
“是的,只看重個人。”
賴利再次強調了這句話,他的意思很明顯,讓卡司不要有被利用的負擔,安安心心享受一個悠閒的聚會。
“好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許會試試。”
卡司可有可無地應諾,想到對方說的某些事情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又覺得這樣一個資訊交流的渠道很有必要,沒必要堵死了。
“那就說定了,明天晚上,也許我們可以同坐一輛馬車,方便嗎?”
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