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很少有這種拼一把的勇氣, 不是完全的無膽,而是太理智了,很多時候都知道沒必要, 熱血漫什麼的還是少年最當宜, 以他的年紀, 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 再要回到那種純粹的為了某個理念而感動而拼搏的年齡, 幾乎不可能了。
不是說老年人一定要死氣沉沉, 而是到了那樣的年齡,時間賦予的智慧, 或者說審時度勢, 會讓他們少了一些衝勁兒和闖勁兒, 不會憑著一腔血勇而說什麼“不成就死”之類的話。
便是看到別人拼搏,能夠不冷嘲熱諷,用自己的“智慧”去打擊別人的積極性, 而是抱著欣賞的目光來看待, 適時給與鼓勵以及對失敗的包容, 對勝利的讚賞,就是很好的了。
對曾經讓血液沸騰的那些事, 現在想來,或者也就唯有一些感情上淡淡的波動吧, 這種波動甚至不會讓他有抬起手臂的興趣。
“不是為了正義, 不是為了利益, 就是為了單純的看不慣, 似乎也要熱血一把了。”
生死輪迴,生命的意義,可不是讓一切都亂了套, 讓這些說不上是人是鬼的傢伙來隨便裁決他人的生命。
警察便是來了,也還在之前那個黑色袋子所在的街道,司機沒說得那麼詳細,主要是那時候也顧不上,現在回來看,經過這麼長時間,那輛車子已經不在這裡了,但靠著扶乩也不難找到。
雨夜屠夫也是有家的,就在一個老樓的自建小院兒門外,他們找到了那輛車。
“兄弟,你要怎麼做啊,透露透露,我還沒見過這樣‘捉鬼’的吶。”
司機有些好奇,要說“捉鬼”是形容詞,那雞血黃符的,怎麼看也不是正常會用到的,要說“捉鬼”是事實,可那個開車的人,他雖沒看清,但怎麼也不像是鬼吧。
再說了,鬼還能開車?——這是什麼恐怖故事!
“我的建議,你最好不要看,免得出事,就停在這裡好了。”
讓普通人跟著自己冒險,還是普通人的青年可沒有那麼張狂,他自己都未必能夠保下來,何況其他。
司機從善如流,把車子停在了較遠的位置上,看著青年拿著那些東西,獨自去捉鬼。
第一步,就有些尷尬了,雨絲之中,能夠看到那個穿著黑色雨衣的身影在大門前連同那兩道院牆那裡繞了兩圈兒,司機反覆猜測對方是要做什麼,然後就看那青年一個起躍,單手抓住了牆頭,就要翻越的樣子,然而腳下一滑,很好,就像那慘扒玻璃無力滑下的貓咪一樣。
司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寬大的雨衣遮擋下,他看不到青年的身材,但此刻卻很有概念了,弱雞能有什麼好身材,理解,理解。
活人是不能被憋死的,所以,青年很快從附近花圃之中搬了磚頭過來,那磚頭應該是哪家堆放在那裡準備建房子的,或者是建房子剩下的,有不少,來來回回,臂彎裡還抱著骨灰盒的青年總算弄出了踩腳的梯子,縮短了跟牆頭的距離。
這一次,再一翻,進去了。
司機看得可樂,因為對方製作黃符時候感覺到的那點兒高深莫測,都已經消散了,不得不說這個出場有些滑稽了。
“叮鈴鈴… …”
和絃的手機鈴聲響起,司機臉上還帶著笑意接起來:“喂… …”
院牆內,青年對自己那差勁的身手可沒什麼滑稽之感,這裡,幾乎已經都是一個鬼蜮了,濃重的陰氣讓所有都在眼前呈現出一種過度黑化的色調。
如同電視上那些為了表示黑化把眼影都畫成黑的一樣,這裡的所有,似乎都被塗上了一層深深的黑色。
不能再往前了,青年開啟盛放雞血的礦泉水瓶,在地上開始勾畫,一個符陣,總還是要的。
不是為了困人,而是為了給自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