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的出身很好,大富之家,親戚之中還有點兒人脈關係,能夠做一些更大的生意,他自己從小到大,不說是少爺一樣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恭維諂媚的重要角色,卻也絕對不會是一個配角。
這樣的他,沒有長成紈絝,卻也沒有更加優秀到令人側目,彷彿就是平平常常地長大了,如同很多普通人一樣的感覺。
不一樣的是他的出身背景能夠給他更好的條件,更好的不需要自己費心尋找的工作。
在眾多待選擇的工作之中,他選擇了當編輯。
叔叔問他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突然覺得編輯很有意思,而且,也方便我追喜歡的女孩兒啊!”
他的確有喜歡的女孩兒,周芊芊。
兩人的相識沒有多少浪漫的成分,就是在大學校園裡看見,如同周芊芊那樣漂亮的女生,很難有人不會去注意到,張子文的視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到了,然後就開始留意。
有關美女的資訊彷彿沒有國界一樣,總是很容易就被打聽到。
周芊芊的風評很好。
拒絕人從來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而不拒絕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搞多餘的曖昧,看著就是那種潔身自好的美女,潔身自好卻不代表冷傲,一點點接近,發現對方偶爾也會犯傻,有點兒小迷糊,也會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而說出牛頭不對馬嘴的蠢話。
一直讓張子文有興趣繼續這種接近的原因是她的身上有某種吸引他的特質,最初,他以為那是純白的。
小說中不是總那麼說嘛,身處黑暗的人總會希望得到一抹純白。
他以為周芊芊就是那抹純白。
“不,你跟她不一樣。”
張子文很肯定地對面前的周芊芊說,他笑了一下,夜風吹過他額前的碎髮,有一縷搭在鏡片上,有些凌亂,卻又有一種喪喪的美感,“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哪怕不是刻意,但讓我感興趣的人,其實都不是純白的。”
如果一定要把這種能力當做天賦的話,那麼張子文就是有一種能夠在眾多砂礫之中準確找到黑色砂礫的天賦,無論那黑色砂礫是全黑的還是半黑的,還是白加黑,或者是黑心白皮的,他都能夠準確地篩選出來,讓對方成為自己的朋友。
這可能是因為本質上,屬於他的那部分“黑”在企圖吸引其他的“黑”,最終讓他對那些擁有“黑”的人感興趣,從而聚攏在一起,成為朋友。
“讓我感興趣的‘她’也不是純白的。”
張子文很肯定,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以前的周芊芊,或許曾經初相識的時候他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為對方表面的“白”所迷惑,以為那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可當相處一段時間,哪怕掩飾得很好,他也能夠感覺得到“她”絕對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單純善良。
“如果是‘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給的機會的。”
很多誘惑最終被當做香餌吞下,跟理智是無關的。
“她”渴望成功,渴望成為令人羨慕的物件,這個羨慕一定要包括很多方面,不單單是人品外表上的,還要是金錢上的,男朋友和家庭方面的。
“她”沒有嫌棄自己的出身和家庭,只是希望在二次投胎的選擇上達成一次飛躍,那麼“她”就需要更好的男朋友,更高質量的婆家,所以“她”一直在慎重挑選。
可惜,這種慎重在很多人眼中充其量是給“她”一個好評,不可能讓他們更進一步了。
門當戶對的傳統觀念並不能夠完全束縛年輕人,可般配不般配,心中總是會衡量一下的,家庭的減分項從來都是存在的,有了這一項減分,其他就要加很多分才能彌補回來。
如果沒有相差很多,又怎麼會入他們的眼呢?
“她”隱隱察覺到了這個道理,